一连几日,将军府的气氛都凝滞得令人窒息。
校场上。
赵虎缩在角落,看着自家将军将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
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那力道,像是要把满腔郁结都发泄在兵器上。
“将军,歇会儿吧?”赵虎小心翼翼递上汗巾。
周重云接过汗巾胡乱抹了把脸,眉骨上那道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打湿了玄色战袍的前襟。
“滚。”他声音沙哑,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
赵虎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退到一旁。
心里叫苦不迭,都怪他这张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现在好了,将军和夫人闹别扭,整个府里都跟着遭殃。
“赵副将。”青霜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声音压得极低,交流消息。
“夫人今日早膳用了半碗粥,午膳。。。原封不动退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目光投向校场中央那个杀气腾腾的身影:“将军呢?”
“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赵虎苦笑,“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倔。”
正说着,周重云突然将长枪往地上一插,枪杆入土三分,震颤不已。
“备马。”他大步流星走过来,战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去城南。”
赵虎眼睛一亮:“好嘞!马上给您备好!”
他心里清楚,将军这又是去集市买新鲜玩意儿哄夫人开心了。
同时赵虎心里也松了口气,将军哄媳妇儿去,总比在这校场发疯令人安心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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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周重云变着法子讨好她。
先是托人从西域带回一串价值连城的红玛瑙手钏,又不知从哪弄来一匣子绝版的诗词集子。。。。。。
可他人却只敢远远地看着她。
只是每每想起他那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莽夫,分明是吃准了她心软!
当夜,苏蕴早早熄了灯。
她算准了某人定会忍不住,夜里要来爬她的窗。
她特意换了件轻薄的寝衣,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
又觉得太过刻意,赶紧把衣领拢紧些。
想了想,还是留了半扇窗。
烛火熄灭后,厢房陷入黑暗。
苏蕴睁着眼等啊等,直到三更鼓响,窗外除了雨声再无其他动静。
“蠢狗。。。”她咬着唇嘟囔,眼皮却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