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小说

第174章（第1页）

麦克斯把头转向一旁。&ldo;见鬼，尼柯尔，&rdo;他哽咽着，脸还是没有对着她，&ldo;你知道我对你的感受……你是个非常美，非常美的人。&rdo;

他住了口。屋子里惟一的声音，是开普勒冲澡的水声。尼柯尔紧紧抓住他的手。&ldo;谢谢你，麦克斯，&rdo;她轻轻地说，&ldo;那对我意味着许多许多。&rdo;

&ldo;我十八岁那年，&rdo;麦克斯转过脸来，看着尼柯尔结结巴巴地说，&ldo;父亲死于一种罕见的癌症……我们全知道那一天就要到了。克莱德、妈妈和我，有好几个月看着他慢慢枯萎下去……但就是他躺在棺材里了，我还是不相信……我们在墓地举行了一个小小的葬礼，只有附近农场的几个朋友，加上一个从德昆来的汽车修理工，他叫威利&iddot;唐森德，每隔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他就要来跟我爸喝得酩酊大醉……&rdo;

麦克斯笑了，变得轻松了一些。他喜欢讲故事：&ldo;威利真他妈的是个好人，一个单身汉，表面硬得像块铁，心却软得像棉花……他青年时代给德昆高中的校花蹬了，从此再也没交女朋友……无论如何，妈妈要我在葬礼上&lso;跟老爸&rso;说几句话，我同意了……我自己写好。认认真真背了下来，甚至还当着克莱德的面，大声朗诵了一遍……

&ldo;等到了葬礼上，准备发言……&lso;我父亲，亨利。阿伦&lso;帕克特，是个好人，&rso;我开始说话了。然后，照事先安排停顿了一下，并朝四周望了望。威利看着地面，已经在抽抽泣泣抹鼻涕了……我突然想不起下边该说什么。大家在阿肯色州的骄阳下站着，好像过了好久好久，但也许只有30秒钟左右……我再也想不起我的发言。最后，我又急又窘，说了句&lso;呵，该死，&rso;威利马上跟着嚷了一声&lso;阿门&rso;……&rdo;

尼柯尔哈哈大笑。&ldo;麦克斯&iddot;帕克特，&rdo;她说，&ldo;这个世界上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像你这么个人。&rdo;

麦克斯嘻嘻笑了：&ldo;昨天晚上，法国妞和我在床上的时候，谈到那些异类为西蒙娜和迈克尔做了一个尼柯尔，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可以给她造出一个麦克斯&iddot;帕克特来，有个百依百顺的理想丈夫。&rdo;

&ldo;真不害臊，麦克斯。&rdo;尼柯尔说。

&ldo;实际上是法国妞才真正富有想象力……不管怎么说吧，&rdo;麦克斯说，&ldo;我给派到这儿来是有特殊任务，通知你我们在隔壁给你准备了早餐，以跟你告别，或是说&lso;一帆风顺&rso;，或者什么恰当的说法吧……早餐八分钟以后准时开始……&rdo;

尼柯尔很高兴，早餐上的气氛轻松愉快。头天晚上她强调了好几遍，她的离去不应当是个悲伤时刻，而是应当作为美好人生的结束来庆祝。很显然，家人和朋友都把她的话记在了心头，因为她只偶尔看到了一张悲伤的面孔。

方块头机器人已经准备了一张长桌子，艾莉和本分别坐在她两边。艾莉边上是尼基，然后是玛利亚和蓝医生。在另外一边，麦克斯和埃渡妮娜坐在本旁边，下边才是马利乌斯，开普勒和鹰人。饭间，尼柯尔注意到玛利亚一直在跟蓝医生讲话。真大吃了一惊。

&ldo;我不知道你看得懂彩色语言哩，玛利亚。&rdo;尼柯尔说，很明显带着赞美的口吻。

&ldo;只会一点点，&rdo;姑娘说，发现被注意到了，她有点难堪，&ldo;艾莉一直在教我。&rdo;

&ldo;太好了。&rdo;尼柯尔说。

&ldo;咱们这一群当中真正的语言学家，&rdo;麦克斯说，&ldo;是桌子那头那个奇怪的鹰人……我们昨天甚至还看见他跟大蜥蝎讲话，用的是一种稀奇古怪的卡嗒卡嗒声和尖锐刺耳的叫声。&rdo;

&ldo;呸，&rdo;尼基说。&ldo;我才不想跟那些讨厌鬼说话呢……&rdo;

&ldo;它们看待世界的观点完全不同，&rdo;鹰人说，&ldo;非常简单，非常原始。&rdo;

&ldo;我想知道的是，&rdo;埃波妮娜弯腰过去，直接对鹰人说，&ldo;怎么才能得到自己的机器人伴侣。我想要一个像麦克斯的机器人，只是不要爱吵架的，而且还必须有经过改进后的优点……&rdo;

大家哄堂大笑。尼柯尔看看桌子四周，也悄悄笑了。&ldo;太完美了，&rdo;她想，&ldo;不可能要求更好的告别。&rdo;

尼柯尔收拾口袋时，蓝医生和鹰人让她最后一次服用蓝色药水。她很高兴有一个机会私下跟蓝医生道别。

&ldo;谢谢你的一切，&rdo;尼柯尔简单说，拥抱了自己的八爪蜘蛛同事。

&ldo;我们会想念你的，&rdo;蓝医生用颜色说。&ldo;新任总优化师想组织一个大型告别会，但我跟她说，那不太恰当……她要我代表我们全体物种跟你告别。&rdo;

他们全体送她到封闭通道，大家面带微笑，扶她到轮椅上一～跟她拥抱。随后鹰人和尼柯尔进入封闭通道。

鹰人把尼柯尔抱进短途飞船，放到座位上，又将轮椅折叠好，尼柯尔叹了口气。

&ldo;他们太好了，对不?&rdo;尼柯尔说。

&ldo;他们非常爱你，敬佩你。&rdo;鹰人回答说。

一离开海星号，眼前又看到光芒四射的大四方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