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并未答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堂内。
良久,仍未见有人从里面出来。
心想这么大动静,煜王难道不好奇?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这里?而这些人根本不是为了保护他的府兵?
彼岸顿感自己中了埋伏,心中怒火便冒了三丈。
这个竹桃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在心中怒骂了一句,身子微侧,当先便发了难。只见她轻松躲开了一人的攻击,随后玉手如闪电般袭向那人的尺泽穴,同时夺过了那人手中的大刀,有兵刃在手,她便彻底放开招式与官兵战在了一起。
整个杏园顿时都笼罩在一层喊杀声之中,举着火把及握着大刀的人将场中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围明亮的火光不带一丝阴暗地从周围映射过来,暴露在强光之下的彼岸除了拼命挥动手中的刀剑御敌之外无所遁形。
越来越多的官兵握着大刀朝圈子中心围了过来,然后他们刚靠近的身子又被击飞了出去,他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官兵,哪怕偶遇强敌,在没有军令撤退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她本无心念战,可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大刀让她跃起的时间都没有。
一串串鲜红的血珠随着彼岸手中的大刀从敌人的体内喷涌而出,洒在她一身宽敞的紫色锦袍上,形成了一朵朵娇艳的图腾。她就像一个从地域归来的恶魔,正在肆意地略夺他人的生命,倒在脚下的人几乎都快堆成了一坐小山。
官兵见那华服蒙面人身如鬼魅,心头便是一阵阵发凉,虽然不敢明着退缩,但包围圈似乎在无形地扩大。
彼岸瞧见这圈子越来越大,便知良机已到,脚尖一点向屋脊越去。
她对这院子周围的环境极熟,这里的屋脊如同地面般平直,她只要再跨过两座屋顶,便能到达院墙了。
可是,就在她人在半空之际,一支冷箭隐藏在喊杀声中,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后背。
彼岸痛得全身一颤,本来可以越上屋脊的身子突然往下坠落。
这辈子,除了她自己,谁也别想要她的命。
临近着地之时,彼岸在空中的身子突然一翻,人已经直接半蹲在地上,只是脸上的面纱被风吹掉了。
后背传来钻心的痛,额上更是冷汗淋漓,全身仿佛都已经湿透。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
围着的官兵自然恨极了她,可是他们仍然想看看刚刚还形同恶魔的人在受了如此重伤之后还能做出什么妖来,他们就那样带着愤怒与解恨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彼岸一点点地站起来。
周围火光冲天,将她那张苍白的脸颊照得几乎透明,众人的眼神也在从最初的愤怒与恐惧中慢慢地变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