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锦瞥了一眼那精致可爱的桂花糕,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却又嘴贱道:“这若是断头饭,我可不依!你们要想我咬死楚义之,就拿这点东西收买我?那我到了御前,定然是要反水的!”
容澜拈了一块直接塞进了沈云锦喋喋不休的嘴里。指腹与她柔软的唇瓣一触即分,那软乎乎的触感让之间有些烫。
“放宽心地吃吧,定不是断头饭。”
沈云锦当然也知道,容澜方才那话,定然是开玩笑的。若是事情能简单到只要楚义之死了就万事大吉,当然不至于这般的麻烦。
可怕的并不是楚义之,而是站在楚义之身后那盘根错节的利益纽带,是动之必伤国本玩意儿。
所以,即便能豁出她的命去干死了楚义之,日后也必然能出个楚义之2。0。皇帝不缺老婆,自然也不缺儿子。
沈云锦含糊道:“便是断头饭,我也是不怕的。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嗯,只要我也活不成,你就不怕死了么?”容澜勾起了嘴角,“原来我对你而言如此重要。”
沈云锦差点被糕点噎住。辛亏她还记得自己胸口有伤,强行在情绪起伏之前,成功咽下了桂花糕。若是一通猛咳,只怕要夏羽再缝一遍。
这人真是太讨厌啦!明明挺正常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啦,怎么……怎么就那么内什么呢!
“呸!”沈云锦愤愤地呸了声。可想反驳,却又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话。
那引蛊褪的事儿,自然是不好拿出来说的,不然多难为情啊!
容澜知道此事,但沈云锦不说,他自然也不点破。
“你这人天生反骨,又特立独行。若是不怕死,天知道会捅出甚么祸事来。如此,我倒是责任重大了。可不敢轻易死。”容澜淡淡道,借着深夜,半点不掩眸中柔色和温暖。
沈云锦看不清他的目光。却也能感受到那份热度,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世子,您别说笑了。我这会儿其实不能笑的。一笑这伤口就要裂,一裂夏羽就得骂人了。”
容澜奇道:“你竟然也有怕的人?”
“夏羽那丫头,别看她平日里蔫儿蔫儿的,凶起来可凶残了!”
沈云锦想起她当风流才子挥金如土的那几日,一回风月无边楼,夏羽就是一包龙图脸。她至今心有余悸。
容澜莞尔:“这一点倒是和你一样。”
“你又乱讲。本小姐什么时候都是温文尔雅的,哪里凶残了。”顿了顿,她换成了失望又惆怅的语气,“枉我们相识一场,你竟这样想我。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云锦,即便你这么说,今夜我还是要宿在此处的。”容澜八风不动,完全不中计。
沈云锦有些抓狂:“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走嘛!”
容澜勾了勾嘴角:“我什么时候都不会走的。你睡吧,我就在这看看星空看看月色,的顺便守着你。”
他这话依然有些暧昧,可沈云锦却讨厌不起来。
这话有魔力,她竟然真的有些困了。瞥了一眼窗外明月繁星,似乎都有些模糊,她也就不坚持了。“罢了,你随意,我先睡为敬。”
“云锦?”容澜低声叫了一声,她没反应。他便走到床边,又道:“云锦。你再装睡,我可要躺你旁边了。”
少女呼吸绵长又均匀,看起来着实是进入了梦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