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如泪眼朦胧地抬眸:“沈将军,你看我不顺眼也就罢了,做什么还要为难唯君,那也是你的儿子啊!”
沈睿差点被程月如气地背过气去,斥道:“愚妇!!!”
“这沈府的护院,那都是威虎军里退下来的老兵。虽然身手比不得福春,可也差的不会太多。你这骠骑将军的儿子都打不过福春,你说那吴岳国的侍卫是怎么进来的?!”
“可之前麦薇第一次来府上的时候,我们府中的侍卫也是毫无察觉的。她是吴岳国最受宠爱的公主,身边带的自然是绝顶高手。”程月如道。
沈睿冷笑:“有绝顶高手是不假,可却不是各个都是高手。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答应让麦薇住在将军府?!”
程月如心中警铃大作,麦薇在将军府小住,难道不是麦薇的要求,而是皇帝的意思?!“为……为什么?”
“福春,你来说。”
福春躬身一礼,而后对左抱拳道:“圣上曾有口谕:‘我大楚的将军府到底是不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还请大将军给公主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放下双手,而后道:“后来,麦薇公主明白了。她身边的侍卫,除了那俩贴身的,哪个都不如将军府里的护院。若那是吴岳国最好军人的素质,可见还差着大楚好几个前朝。若非麦薇公主后来遭绑,圣上是要暗中奖励将军的。”
他这番话说的没头没尾。却也简单地表达了一个意思——沈府的护院,武力值绝对在麦薇公主的普通侍卫之上,此事皇帝也知道。
要说一堆护院没有拦住一个吴岳国的侍卫,不是程月如说谎,那就是那群护院消极怠工。
沈睿不无讽刺道:“那道圣谕是密令,我也就没和你说。程月如,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程月如瘫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沈唯君难以置信。“母亲,你倒是说句话啊!”
“还说什么,这事儿难道是第一次发生么!?”沈睿怒道,“当初云锦遇刺,引得太子派府兵把守,丢尽了老子的脸。若不是她放任刺客进来,能出这事?!”
听了这话,沈瑜珞心中也十分难过,程月如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她。但她此刻还比程月如冷静了些:“父亲,那刺客的事情暂且不说。可吴岳国侍卫的事,真的和母亲没关系啊……”
程月如闻言,大惊失色:“瑜珞,你知道什么,快闭嘴!”
可程月如此刻和沈瑜珞之间还隔着好几步路,根本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巴。
“父亲,那名侍卫,其实是我房里的上月新买的一个丫头红玉,偷偷放进来的。所以母亲并不知情。等我发现那丫头不对劲,问出个所以然的时候,人已经往三姐姐那园子去了。根本赶不上。”
沈睿没想到此事四女儿也有份,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把人带上来。”
沈瑜珞道:“父亲,此女昨日听闻三姐姐出狱,大概是心中愧疚又惊惧,一个受不住,投水自尽了。”
且不说沈睿表情如何。
沈唯君的神色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四妹,就仿佛看着陌生人——
这番说辞,倒是勉强能自圆其说了,可却经不起推敲。
区区一个新来的丫鬟,要在沈云锦屋外的太子府卫撤掉之后马上得到消息引人进来,又精准地避开了所有的护院巡防,最后在得知沈云锦出狱后,投水自尽。
这背后还全是个人所为,没有半个人指使,这太匪夷所思了。
沈唯君不是傻子。后院里的肮脏事儿,他没有亲眼见到过,却也知道一直都有。以前自己看不到真相,母亲和妹妹们说什么,他就愿意信什么。
可现在……
他忽然有些心疼起躺在容王府养伤的沈云锦来。
若不是几次三番有容澜和太子等人相护,那个庶妹,她是否还能活到现在呢?
沈睿气的不行,毫不留情面地将程月如和沈瑜珞大骂了一通。
母女俩瑟瑟发抖地伏在地上,只说是“识人不明”。
沈唯君在一边听着,心中十分矛盾。既对母亲和妹妹失望,又担心沈睿一怒之下将人直接杀了。
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真是想多了。
沈睿顺着那母女俩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后罚了程月如庵堂罚跪为沈云锦祈福,而沈瑜珞禁足三个月。
然,事情可不是罚了就的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