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怕父皇寂寞,所以特意过来陪父皇。”亓曜坐在凳子上,脚挨不着地,肚子圆圆的,一手拿着点心,边吃还边晃脚。
亓肇看不得儿子这般悠闲。
“回你的文华殿吃去,和你的伴读们一起,他们进宫来陪你读书,你动不动离开,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真的?”亓曜眼神一亮,“文华殿的点心都是母后准备的,比这好吃,儿臣如果不是挂心父皇,留在文华殿吃的更香。”
“朕谢谢你。”亓肇皱眉,“快去吧,你姐姐都不像你这般黏人,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母后说我现在只是个小人,不必讲究男子汉大丈夫。”亓曜挺着肚子不满道,“儿臣想着父皇,所以总是来无极宫,却不知父皇已经厌烦我。”
“我今日就回长乐宫,再不来了。”
亓曜吸着鼻子从无极宫跑去,留下亓肇哑然,他没说什么呀,怎么就一副受欺负的样子跑开。
早就想回长乐宫吧,总算给他找到机会。
“臭小子。”亓肇突然又乐起来,“还有几分你母后的机灵。”
回暖
亓肇知道太子每日课程结束后会去长乐宫,陪同皇后用完晚膳才会回无极宫。
正好这段时间亓肇可以去后宫转转,晚上再回来陪太子睡觉。
其实太子在无极宫有自己的寝殿,但是他刚到无极宫时亓肇一番慈父心肠,担心他一个人睡害怕,一定要他过来跟自己一起睡。
结果亓曜睡习惯了,就不肯自己睡,每天晚上找父皇,弄得亓肇无论白天去了谁宫里,晚上都得乖乖回来。
亓肇心烦之下,不由自主就走到了长乐宫,魏向晚见他来弯起笑眼,十分自然地上前接他,丝毫没有亓肇这段时间故意冷落她的疑惑和愤慨。
“太子说文华殿的点心都是你特意准备的,比长乐宫的好吃,我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不同。”亓肇看她如此自然,放松之下又有些自嘲,皇后从来都是妥帖人,怎么会以为皇后会像其他人一样哭着求着要说法要解释。
“小孩喜甜又好新鲜,不过是让厨房把点心做的精致小巧些,也没有旁的不同。”魏向晚这么解释,但是也给个眼色让宫人端一份过来。
“身体好些了吗?”亓肇问魏向晚。
“我这是自小就有的弱症,没有什么好不好,都得仔细养着,一个不慎就会复发。”魏向晚已经很精明,所以不会向外界展示她强壮强势的形象,聪明却羸弱,这点就很好,不会引起其他人的紧张。
“后宫除了你,谁都不能抵挡太后的强势,贵妃也不行。”亓肇叹气。
“陛下说的可是卢相夫人的事?”魏向晚对此事也有耳闻,“人死已矣,陛下再思考此处毫无意义,太后在宫中斥责卢相夫人失仪,陛下若优抚卢相,这不就是谴责太后做错了吗?”
“那她就白白死了?”亓肇反问,“卢桑也是半头花白的年纪,他已经位极人臣,发妻却因为这种理由去世,他要质问我,我回答不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