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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要求去伺候一个疯子,这又要如何应对?
他现在是知道肖少卿在着急什么了。
芙蓉帐、温柔乡,这人是打量着让自己用身体去点燃顾眇的求生欲。
肖启蛰,你真是给我找了个好活!
踱着步子又到了那个房间之外。
月色溶溶,眼前的房门依旧紧闭,灯也未掌。
睐儿蹙眉,美目翻白,朝着那个方向狠狠剜了一眼。
转身坐到园中的石凳之上,念及教坊的觥筹交错自在随性。
一股无名火噌地直冲颅顶。
按弦推指,金戈裂帛的声音骤起。
姓肖的你真不是个东西,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纤指翻飞,捻挑划拨,铮铮琴音倾泻而出。
那个什么顾眇不仅疯还呆傻,一靠近就瑟瑟缩缩的。
什么玩意儿!
又想起现下的处境。
原以为终于脱离了千人枕的腌臜地界。
原以为肖府会是个不坏的归宿,细心小意地顺着肖启蛰的脾性就好。
从未料到向来恃重的美貌如今却要对着一个瞎子。
还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瞎子!
如今纵有千万般的手段,又如何使得出来?
琵琶声逐渐放缓,弦弦掩映,愁绪丝丝。
睐儿手上不停,双目却望向远方。
围墙之外隐约可以看见绽开的烟火。
是了,今日是教坊的游湖会。
若不是被赎,最华贵的那艘画舫该是自己坐的。
如今又便宜了哪一个?
低眉叹息一声,睐儿抱着琵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