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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顾眇苦笑一声:“只是我不料,这竟也是肖启蛰的安排,当我回到第一次被抓住的地方,从土里刨出那条腰带后,他就带着人马围了住了我。”
闻言,睐儿瞪大了眼睛。难怪……难怪那牌子会那般脆弱。
“从那时起我便知道拖累了你,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让他以为我与旁人一般只是好色而已,并无旁的贪恋。”
睐儿一听,心中立刻否定了这个说法,九死一生逃出后急切寻找之物,怎可能是视若等闲的东西。
“可是肖启蛰是何等人?第一次被抓时能将腰带埋好已是侥幸,我这点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所以我只能躲着你。”顾眇道,“但情之一字最是害人,我若能忍,早就身在泰西了。”
听到这,睐儿忽然眸光一闪,他坐到顾眇身侧,紧盯着对方低声惊呼:“是因为那张小像?”
顾眇点头,自嘲一笑:“你日日缠着我,叫我如何能淡然处之?那张小像是难以自抑时寥寥几笔所就,我本以为已经涂毁……”
只是造化弄人,小像不仅没有被毁,甚而被睐儿看到、而后又被被肖启蛰所知。
“难怪那天以后,你忽然就不躲着我了。”睐儿喃喃自语。
“既已暴露再伪装便没有了意义。”顾眇说,“那日肖少卿要我好生掂量孰轻孰重……“
说到这,他朝睐儿那边转头,语气怅然:”在我心中友人虽重,但怎可与你相比。”
此言一出,早已悬在睐儿眼眶的泪珠瞬间滚下,他死命咬牙不肯发出声音,但沉重的呼吸声一发出就被顾眇的耳朵捕捉到了。
“睐儿……”他伸出手。
睐儿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颤抖着将指尖搭了上去。
顾眇循着手臂一路摸了上去,他轻抚睐儿的脸颊,一遍遍将落下的泪揩掉。
“傻子,哭些什么。”顾眇放柔了声音,“本就是我连累了你,你该恨我才是。”
“是……”睐儿开口,说出的话却已喉哽声咽。
“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对我说这些,怎么不早来见我,你明明有那块牌子,为何不当时就来找我?”
顾眇轻笑:“聪慧如你,怎会不知?”
睐儿眼泪渐渐收住,他当然也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若没有这段时间一同品琴赏画的经历,无论是早些时候还是前年,也不论是在此地说这番言论,还是在教坊说要带他走,他都只会当是疯话。
睐儿只是心中发堵,只是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好了,你无需焦急。”顾眇再次握住了睐儿的手,“又不是毫无生机,肖启蛰总归是有求于我的不是吗。”
“纵使他放过我们,圣……那一位岂会留我们的性命?”睐儿气虚。
“放心,我自有办法护你周全。”
顾眇语气温柔,捏着睐儿的指头一根根细细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