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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假死药会使人昏睡,为了取得常恒的信任,这张特地给他的图上刚开始的航线是正确的。
知道对方不会接话,睐儿便说:“为了防止这图被他人夺走误了将军的大事,顾眇特地变换角度绘制,后面的航线不该同此前一样去看。”
“那要如何看?”
“我来指给……”睐儿才靠近了几步,先前那名大汉忽然闪身拦在当中。
“怎么了?”睐儿歪头,“我得看着图纸才能说清楚呀。这位大哥如此拦着,莫非是怕我抢了海路图不成?”
他伸长了脖子对着后面的常恒道:“我这羸弱的身子,将军难道害怕我飞走了?”
常恒这才发话:“让他过来。”
睐儿于是绕过那大汉,走到常恒身边伸手往图上指。
“就是这儿,我们现在不是到这儿了吗?接下来要把图转一下。”
“哎呀,不是不是……”睐儿一边说着,手就捏住了纸张的一角。
而后,他迅速用力一扯,大半的纸就被他撕到了手中。
“你干什么!”随着常恒的爆呵,大汉也瞬间闪身过来抢夺。
但纸已经被睐儿撕碎塞进了嘴里,纵使被掏出也已经看不清墨迹。
“你他妈的找死!”一记铁拳砸在睐儿脸上。
睐儿被打得撞到了墙上,但他迅速站直,朝着那名大汉怒吼。
“来啊!继续打!这里只有我知道正确的路线,打死我你们就别想去泰西了!”
“住手!”
随着常恒的一句吼,大汉再次挥过来的拳头就停在了半空。
常恒拎起睐儿的衣领,阴沉着声音道:“告诉我,后面怎么走。”
“顾眇呢?你们把他安置在哪里?在不在这条船上?”
说完,睐儿发现常恒笑了,那笑容看得他毛骨悚然。
“有句话你说对了。”常恒眼中闪着精光,“我朝境内确实只有你知道正确的道路了。”
[注1]:出自王安石《元日》
第14章
无窗的船舱密不透光,只有那根蜡烛兀自燃烧着。
睐儿缩在床角,望着一室昏暗,下意识楼紧了怀中的竹筒,脑子里一直闪过方才发生在这窄小船舱里的事情。
——
“有句话你说对了。我朝境内确实只有你知道正确的道路了。”
“什么意思?”睐儿惊疑。
“字面意思。”常恒的眼神含着讥诮与幸灾乐祸。
睐儿被他的神情激怒,当即跳起:“你们把顾眇怎么了!”
那大汉见状挡在当中,一把扯住了他。
“他自己不要命,明知墨锭中的毒药能让他毒发还喝了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