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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丹桂牌?”
然后是放肆的笑声。
“哈哈哈,没想到啊,你还是个痴情种。”
顾东望呼呼地喘着粗气,那双已经灰白的双眼绝望地阖上了。
第19章
“顾眇。”
马车中的人嘴唇动了动,小声地念出了这两个字。
发现那枚牌子以后,肖启蛰令人将他绑上了马车,不需细想便知道这是在往京城赶。
睐儿被卷进来已经不可避免,能叫顾眇也不错……
他苦笑。
*
进西郊别院的第一天,顾眇便尝试用头去撞桌角,此后,院内所有的桌角都被磨圆了。
身边的小厮看守紧密,他无法再做出其他的动作。
两天后,他被绑着塞进了一个箱子,片刻后身旁响起了寒暄行礼、推杯换盏的声音。
又过了许久,他忽然听到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
“来得晚了,还请少卿恕罪。”
顾眇心中一凛,然后就听到布鞋踩上木箱的声音。
睐儿就坐在自己的上方,这让他不由得摒住了呼吸,咚咚咚的心跳声在狭窄的木箱里回荡。
而后,情意绵绵的曲调响起,顾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如今的曲子中已经寻不到一丝属于睐儿本身的情绪,如泣如诉的琴声里只有教坊头牌的影子。
他这般想着,喉头忽然发涩,紧接着,一股似有若无的丹桂香钻进了鼻腔。
顾眇猛然瞪大了他那双已不能视物的眼睛,体内不断涌起的渴求疯狂地啃食着他的理智。
第一次与他离得这般近,猝不及防地被他的信息素撩动了情欲,顾眇不可控制地在木箱中挣扎起来。
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塌声,其中有一声仿佛是从头顶传来的,震得他头昏脑胀。
好似过了许久,周围忽然涌进冰冷新鲜的空气,顾眇浑身一颤,躁动被压下些许。
一左一右地被架着回到了西院,又被按在椅子上灌了一大碗抑制剂。
半晌,他才浑身虚脱地回过神来。
而后,他忽然想起,方才被灌的时候,嘴唇触碰到的仿佛是一个瓷碗。
他小心地伸手去探,在摸到瓷碗以后迅速往桌子上一砸,手中才摸到一块瓷片,身子就已经被死死按住,手中的瓷片也被夺走。
一直到第二日,身边的小厮才稍微放松了些警惕,他借着发疯将头发抓乱,而后缩在墙边的博古架旁。
昨日他听到有一块碎瓷片落到了这边,但这些小厮却都没有注意到。
他坐在地上,袖子下的手在博古架下小心地摸索,终于,他摸到了那块碎片,立刻拿起来就往脖颈处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