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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臣此去江南,还查到了另一件事。”
此话一出,皇帝的脸色终于变了,目光也转到了江河远身上。
“另一件事?”
“皇上,八个月前太子赵铭奉旨去江南赈灾,他一到那里就发现了那里存在的贪墨问题。十几个皇仓,全是空的,明明是大虞最富庶之地,却是一粒赈灾的米都没有。
人命关天,太子来不及上报,只能动用私银,在江南各地筹措粮食,筹措赈灾的物资。
而那些贪官,因惧怕贪墨的罪行败露,竟然联合起来,给太子做了一本假账。
明明是买米的钱,被说成是用来屯养私兵,明明是用来买棉花布匹的钱,被说成用来打造武器。
可怜太子殿下人还在岭南跟百姓们一起盖房子,修水坝,举报他的折子就已经送到了京城。
皇上,这些血书,账册,都是证明太子没有谋反的铁证,太子,他冤枉啊。”
江河远含着眼泪,把第二份证据拿出来,举过了头顶。
而此时,皇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一双阴鸷的眼睛,看着江河远手中的东西。
郑公公不知道该不该把证据拿过来,几次去看皇帝的脸色。
“江河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皇上,臣只想给太子殿下讨一个公道。”
没等郑公公揣测出圣心,皇帝竟一步一步亲自走到了江河远的身边,伸手接过了那些染着无数人鲜血的铁证。
“所以,你的意思是,朕错杀了朕最疼爱的儿子?朕错杀了和朕一起长大的太傅?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没有急着翻开那些证据,而是一边质问,一边大笑。
“皇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一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江河远,朕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朕不可能会错。”
啪的一声,那字字滴血的证据,皇帝看都没看一眼,便被摔在了炭盆之中。
看着账册,用血写的请愿信,在火焰中慢慢化成灰,江河远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消失了。
他跌坐在地上,先是绝望的怔住,而后大笑。
“赵成寅,承认自己杀错了儿子,有那么难吗?你这个昏君啊,你心性多疑、刚愎不仁、自私虚荣,你既不是一个好皇帝,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你等着吧,你赵家的天,就快塌了。”
“你给我住口。”
皇帝的怒吼声,让整个紫宸殿震颤,郑公公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嘴里直喊,皇上息怒。
“我住口?我说的是事实,我为什么要住口?你,你就是个昏君,你骄奢淫逸,昏庸无道。”
“好啊,好,江河远,朕不杀你,朕要让你看看,我赵家的天到底能不能塌!来人啊,把他给我关进昭狱,关在最深,最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