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果然嫁给了凤君荐,事情倒有趣了。
一边想着,楚千凝一边跟在江氏的身后走进大皇子府。
沿路所见,令人惊叹。
大皇子府中景致清雅精致,一廊一阁布局考究,四周遍种名花异卉,一花未谢,一花又开,一年四季烂如锦屏。
这府中景致倒与她前世所见无异,只是这人嘛……
却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绕过回廊,走进花厅,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映入眼帘,晃得人眼花。
各家小姐,穿红着粉,好不热闹。
倒是楚千凝和容锦仙,两人一青一白,略显寡淡,素雅至极。
她们一出现,顿时便有人将目光落到了她们身上。
只不过——
楚千凝并没有心思关注那些,她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屋中转了一圈,随后落到了角落里的累丝镶红石熏炉上。
看着从熏炉中袅袅升起的白烟,她的眸光不禁微亮。
“呦……这不是楚小姐嘛……”伴随着稍显甜腻的女音阴阳怪气的响起,一张跋扈嚣张的脸出现在楚千凝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礼部侍郎越敬宗之女,越梓茉。
眯眼扫了她一眼,楚千凝微微颔首并未吭声。
楚家未曾败落之前,越梓茉待她可不是这个态度,如今楚家没了,自己也成了一个“孤女”,对方便嚣张起来了。
其为人如何,可见一斑。
再一则,她爹是楚父的下属,难免心里一直嫉妒着。
眼下得了机会,可不得使劲儿挖苦!
原本楚千凝不开口是不想同越梓茉一般见识,与她做口舌之争无非让旁人看了笑话,却不想对方竟不依不饶。
“你如今还在孝期吧?”越梓茉嘲笑道,“爹娘方才离世没多久便赶着来参加赏花宴,可真孝顺啊。”
“外祖母命我外出散心,自然不敢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思。”
“呵,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
“还有更好听的没说呢。”楚千凝好脾气的笑笑,像是听不出越梓茉对她的冷嘲热讽,“我爹去世后,理应是令堂最有机会成为新的礼部尚书,还未恭贺此事,倒是我的疏忽。”
谁知话音方落,便见越梓茉脸色骤变。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甚至还有人忍不住窃笑出声。
如今建安城中谁人不知,越敬宗的尚书之位被抢,一气之下卧病不起,至今还在府中躺着呢。
看着越梓茉青白交加的一张脸,楚千凝眸中笑意更甚,“诶呀,瞧我这记性,忘了令堂卧病在榻,可是官至尚书之位而乐极生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