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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为表心诚,就是连皇帝,也该下车走到祭祀之所,侍奉神灵了。
李彧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被两边的侍从搀扶下车。
他似是有所预料的朝仪仗队尾端的方向看了一眼,两边侍从安静默立,并没有别的异样。
不过掐指算算,也差不多该到时间了。
李景辞擦了一把嘴边的血,惨笑着对谢烨道了一声“阁主”。
“你当真一点都不顾我们从前在明渊阁相伴的岁月么?”年轻皇子俊朗阴鹜的面容上尽是不甘与疯戾,他指着裴玄铭高声怒道:“他十年都不曾来明渊阁看过你!”
“十年!”
“这些年中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我照料你起居穿衣,我给你鞍前马后!你同姜容醉酒人事不省的时候我抱你回屋!”李景辞声声控诉,瞪着谢烨活像是要从他身上戳个洞出来。
“后来我长大了,武功变高了,你被那些长老们刁难的时候我替你出手,明渊阁中对你虎视眈眈有想取而代之者,我替你绞杀!那么多年,他裴玄铭在哪儿!你告诉我,他错过了你十余年,他凭什么跟我争?”
裴玄铭闻言气的牙痒痒,冷笑出声:“我同他再怎么立场不合,分道扬镳,我从未伤害过他,如今谢烨这一身伤病都是拜你所赐,你居然还敢叫嚣着说喜欢他?”
“李景辞,你要脸不要?”
李景辞抓起一旁匕首,朝他猛刺过来,裴玄铭单手挡住他的攻势,一个反擒拿就夺了他的匕首,将他重新推了回去。
“行了。”谢烨在一旁不耐烦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拿我当个漂亮的物件来回推抵争抢,你二位要争权便争权,不必拿我做借口。”
“错了,阁主。”裴玄铭伸手笑着去哄他:“我不要权,只要你。”
“从始至终都是如此。”裴玄铭轻声道。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的心情很好,眉梢眼角都是喜色,谢烨也不知道此人在高兴什么,只觉莫名其妙的厉害,事态发展严峻至此,裴玄铭竟一点不担心的模样。
李景辞恨恨的瞪着他,又喊了他一声:“谢烨,你当真信他的话么?”
“他裴玄铭若是没权,早就被朝中人撕碎殆尽了,还敢在此地同本王大放厥词……”李景辞冰冷的嘲讽道:“此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你如今若是信了他,日后便和在明渊阁的十年一样,等着被辜负到底好了。”
谢烨笑了笑,低下头没答话,片刻后才回道:“没事,我活不过十年,不害怕。”
裴玄铭脸上的喜色稍微往下沉了沉,他阴森的看着李景辞,对方回以一个挑衅的眼光。
裴玄铭转向谢烨:“你信他说的话么?觉得我还会像十年前一样背叛你?”
谢烨抽开手,低声道:“我说了我不害怕,无论谁背叛我。”
裴玄铭知道此话的意思就是他心中仍有芥蒂。
但他并没有着急去解释什么,甚至也没去找李景辞算账,只是看向谢烨的目光倏然又放的柔软而温和,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