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稳稳的停在肃王府门前,按照正常程序,这会儿得由新郎将牵着大红绸将新娘子带至正堂。
“小姐,咱们到了,可是……”
是贴身丫头小喜的声音,师攸宁回过神,手忙脚乱的将红盖头盖上,淡淡的问:“怎么了?”
明明是新娘子,可轿子里的声音却冷淡自持的很,这样的声音小喜这段日子已经听惯了,自从大少爷去了,老爷又受了伤,小姐就很少笑了。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肃王殿下似乎还未出来。”
能出来就见鬼了,师攸宁挑眉,有个坑爹儿子,温凌澜也算倒霉!
她说:“再等等!”
前世宿主义无反顾的嫁入肃王府,就是因为料定肃王日后会征战天下,如此她才有机会为被赵国用奸计害死的兄长报仇,好好一个将门虎女硬生生委曲求全的在王府熬了几年,这成亲当日的羞辱不过是个开始。
师攸宁无声的吹了个口哨,对不起了,这次换了本鬼差,谁不开眼凑上来谁倒霉!
“喂,镇北侯家大小姐来了,躲在轿子里干什么,出来啊!”温岚个子矮,只站在台阶上伸着脖子喊。
宾客看着粉雕玉琢的温岚哄堂大笑,到底是个孩子不知事,哪有新娘子自己下轿的,多不吉利!
“肃王殿下呢?”着淡粉色喜庆衣裳的小喜问。
“父王公务缠身,吕小姐要拜堂,就从那里挑一个拜吧!”温岚人虽小,可气势却足,小胖手指头一戳,墙根那儿鸡、鸭、鹅的,大约是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一只只都挺躁动。
小喜气愤不已,自家小姐做继室本就委屈,如今还要和这些玩意儿拜堂?
真是笑话!
她下意识的握紧自己挎在腰间的剑,片刻又憋闷的放下,这里是京城,又不是上阵杀敌,她动手是会为小姐和侯爷招祸的。
“挑哪一个?”山泉般冷澈清脆的声音从喜轿中传来,纤纤素手掀开轿帘。
“新娘子出来了!”
“肃王妃!”
“小姐,您不能……”小喜也曾是上战场杀过敌的,可如今急的眼眶都红了。
师攸宁手掌一摆,示意她不必多言,天光尚好,朦胧的红纱后,她勉强能看清外界的光景。
“不知礼数的女人,真是粗鲁!”温岚吓了一跳,这都赶不走,这女人脸皮真厚,他昂着小下巴颌:“父王不在,想进王府的门,你就得和它们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