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雄已经铁了心同合作社干到底了,今天这趟担当说客,也算是一种投名状。
于是不再像往日般对楚王客气,长身直立,不卑不亢。
“吾乃朝廷任命的工正,何谓奴仆?王爷怕是老糊涂了。”
“放肆!胆敢如此与王爷说话!”
“王爷?江夏有难时,可曾见过这位王爷出一份力?亏尔等还在这里效命,就不知王爷本人打什么算盘了。”
“住口!”
朱华奎拍案喝止罗雄继续瞎说。
其实,若非今日事发突然,以他的性子,怕是要带着金银财宝跑路的。
如今被堵在了王府内,便只剩下色厉内荏。
不过,楚王毕竟是王族,他非常清楚自己身上的大义名分对陈吉发有多么重要。
“莫逞口舌之快,谈谈条件吧。”
“陈公子让在下带话来,王爷及各位大人各归各位,该如何应对朝廷还是照旧。只是从此以后,江夏农工商学,各项政令,均由合作社制发。”
“你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你们老老实实在府中安心度日,朝廷俸禄一分不少你们的,但往后江夏地界,说了算的就都是陈公子!”
楚王与几位大员面面相觑。
曾樱心想,这陈吉发果然是准备做枭雄。
若是平凡的作乱,大抵要杀官造反。
陈吉发不杀官,只夺权,更像是豪强枭雄。
几人窃窃私语一番,难下定论。
“我们如何能信?”
“由不得你们不信。陈公子只是舍不得打坏了江夏城,又要费力重建。若是你们冥顽不灵,倒也不必在意一把火烧了楚王府。”
“你个贼子!不得好死!”
“过奖过奖!”
朱华奎气急,怒火攻心,差点晕了过去。
好在身边大员连忙劝慰,总算平静了些。
几个人又嘀咕半天,除了硬骨头曾樱坚决反对投降,其他人都已经心动。
曾樱痛哭流涕,须发杂乱,袍服不整,在大殿上将众人骂了一圈之后,怆然离去。
其余人见他走了,都松了口气。
“条件本王答应了。你们要确保王府供奉、官员俸禄,一概不能少。不然,若是本王与你们鱼死网破,多少也够你们喝一壶的。”
“王爷放心,陈公子只求天下安靖,您老能够配合,自然是极好的。给王爷一个时辰准备,午时整,在王府前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