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裴长霁心中闪过了无数种令他心揪的情况。
落敞当初到底是怎么能狠下心来,宁愿冒着神魂碎裂的风险挣脱鬼契的?
那该有多疼啊。
之?后呢?
落敞就这样?忍着神魂的剧痛,直到如今?
即使如今已经强大到成为?了螟蛉鬼王,可落敞依旧拿神魂上的陈年旧伤没有办法。
足以证明落敞之?前受伤的时候有多严重。
裴长霁心疼得?兽瞳都红了。
气死了,他的落敞怎么可以被鬼这么欺负。
都怪他没能早一点找到落敞。
落敞只感?觉脖子上暖融融的狐狸尾巴某一时刻忽然僵硬了一瞬,随后不知?为?何忽然发抖起来。
落敞心下诧异,把狐狸抱起来放进怀里,才发现那是被气的。
尖锐的兽爪都忍不住露出来了,雪白的毛发炸成了一团。
尖牙都冒出来了,虚空索敌般龇了半天牙,对上落敞的眼?神,一声不吭地钻进落敞的怀里,闷闷道:“谁干的?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落敞熟练地顺着狐狸的毛,伸手握住狐狸爪爪,逼退尖锐的指甲,又捏住狐狸呲牙的嘴筒子,最?后揉着狐狸气鼓鼓的飞机耳,道:“少生气。生气掉毛。”
裴长霁:“……”
狐狸委委屈屈地哼唧一声,埋在落敞怀里,不说话?了。
落敞不会真嫌弃他了吧?
裴长霁虽然很不想,但?是他掉毛就是天性,他也没办法。
老是黏得?落敞一身的毛。打心里说,裴长霁还?挺喜欢看见这样?的场景的。
落敞身上全是他的痕迹和气味,他看着就舒心。
落敞现在出门已经不怎么打理自己身上沾着的毛发了,因为?裴长霁每次出门就喜欢变成狐形黏在落敞身上,出门前出门后身上都是狐狸味,便也懒得?多此一举了。
如今落敞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生气掉毛,裴长霁就已经焦虑起来了。
毛茸狐狸在落敞怀里嘤声刨爪,道:“落敞,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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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爱掉毛又黏人,每天看见落敞就是摇着尾巴扑上去,落敞干点什么他都要跟着,落敞要是腾不出手来抱他,狐狸就会自发黏在落敞脚边,走到哪跟到哪,不仅要蹭落敞一身雪白毛毛,还?要时不时咬一咬落敞的衣摆,示意他伸手摸摸自己,摸完狐狸才肯消停一会。
完了。裴长霁自己都觉得?自己烦人了。
落敞还?沉浸在怎么哄狐狸才有效的思绪中,被问了这么一句,回过神来道:“没有。何出此言?”
狐狸抖了抖耳朵,和落敞对视半晌,哼哼唧唧道:“那你怎么不亲我了。”
原来是讨亲昵。
落敞便托起狐狸,低头亲了狐狸一下。
狐狸便忍不住刨了两下落敞的胸膛,然后安分地埋了进去。
落敞这种心思重的人要是真厌烦了他,肯定也不会直接挑明。
但?裴长霁也没办法了。
他管不住自己对落敞的爱和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