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一愣,目光游移,时不时往裴湘那儿看去。
羌意勾勾唇,心道,真是一出好戏,裴湘这一出接一出的戏真是导上瘾了吗?
“江姑娘,王爷正问你话呢,你老往太后那儿看做什么,难道是太后身上写了答案?”她状似无意地开口。
“我,我没有……”
裴湘目光带着寒意地看向江絮,道:“絮儿,你是我的表妹,可若你撒了谎,我也无法帮你说话,你看我也是没用的。”
“不是的,我昨夜真的宿在了熹园!”江絮猛地抬头,“若你们不信,大可以去表兄的屋里瞧瞧,看看他枕边是否有一支铃兰花样式的流苏簪。”
江絮的这番话同她此前的表现出来的心虚截然不同,羌意几乎不用看便知道,屋内一定是有这么一支簪子。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裴湘身边的宫婢便从屋内带出一支铃兰花样式的流苏簪。
裴贺朝勾着唇角,对这个所谓的“证据”并不惊讶。
“太后娘娘,江姑娘的这个证据并不能代表什么。”青云忍不住开口,“昨日江姑娘硬闯熹园一事,宅子里大多数人都知晓,奴婢后来问过昨日看守熹园的人,他们说当时护卫前去宴上通报王爷时,江姑娘曾不顾阻拦,直接闯进屋内。这所谓的证据说不定便是那个时候放下的。”
江絮面上涨红,抬头反驳道:“你胡说,我这样拿自己的清白做赌注,我有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自是只有江姑娘你自己清楚。”青云直言直语。
“你!”
“好了。”裴湘打断二人的争辩,“青云说得不无道理,这样吧,不若絮儿详细说说昨夜的情况,也好让我判断真伪。”
江絮听此,面上一喜,忙道:“昨日春日宴结束,王爷便私下找了我,让我不要跟着爹爹回家,说是有事要同我说。王爷是我的表兄,我自是不疑有他,便留了下来,谁想……谁想一入夜,王爷便强制将我扣下,说待我有意,问我愿不愿意跟了他。”
羌意扶额,这般矫情的手段怎么也不可能出自裴贺朝之手,她忍着不适继续听下去,可谁想江絮的下一句便让她一愣。
“我们都饮了酒,之后的事十分混乱,总之等我再次醒来已近戌时末,那时我正躺在表兄的怀中。”
戌时末?
这不是昨夜她和裴贺朝见面的时间吗……
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为何青云见到她来会如此激动,因为她便是最好的证据。
可既是如此,裴贺朝为何阻止青云说出来,想到这里,羌意下意识看向他,正巧,对面的那人也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