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问题这些太隐私我就没和他说,但他试图知道你最近的近状。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他知道幺幺被杀害了,他想问我你是否还在伤心。”
其实也没啥隐私,但从公子郎氏嘴里说出来像是他俩干了什么不得了让别人听不得的事情一样。
“不对啊,他怎么会知道幺幺被杀害了,难道是他给从云下的命令?”阿满喃喃。
“我觉得不太可能,魔族圣尊不像是会下达如此恶毒命令的魔,具体怎样我也不好说,他给我的感觉很玄妙,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他不会真的下令和仙界开战。”在魔族和仙界即将开战之际,他能对魔族头头做出如此评价,足以证明这个圣尊是个不一般的人物了。
“无论如何从云肯定是我们要手刃的,我只是疑惑从云为何总是盯着龙脉下手,先是万漠城的兰花,后是幺幺。”公子郎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圣尊如他表面那样是个威严公正的人,不会做出小人行径。
“三郎,你再陪我去一趟魔界吧。”有太多的谜团攒在这里,阿满思来想去理不明白,还是决定先把从云这个凶手给抓住为好,至于圣尊是不是师父,前去一认便知。
“不可,你还是凡人,在魔界撑不了太久,而且魔族闻到不是同类的味道会骚动的。”公子郎氏不赞同这个冒险的做法,“我们先回仙界,北荒帝君还等着你回去呢。”
“上次在洗华池,他知道我要脱去仙籍,那表情可不像是想让我回去的表情。”阿满低声嘟囔,公子郎氏没听清,啊了一声,阿满抬起头来道:“要恢复仙籍找回被洗华池水洗去的仙力,就要去南池浪费一个多月时间修炼,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了。
虽然齐国的百姓相信齐云观那群妖道,但是我们知道那妖道先前在郎国做的都是什么勾当啊,他们背靠魔族用人血炼丹。好不容易躲避过地动和秦国的进攻,齐国好不容易有喘口气的机会,我不能放任齐云观把齐国给毁了。”
“你说得有道理,那你在雁丘好好养伤,我再去一趟魔界,齐云观背靠的应该还是食脑老人,我去把食脑老人杀了,然后再去确认从云的位置。”公子郎氏道。
阿满气笑,“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去魔界?不过你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杀食脑老人了吗?”
“有把握,我的实力和郎国的国势挂钩,现在郎国国内局势一片大好,要感谢郎云。不是我不想让你去魔界,而是你身上的人味儿太重了,你知道的,很多魔以吃人为乐……”
“三郎。”阿满神色认真盯着公子郎氏古井般的深眸,他看清楚对方眼中的担忧之色,也明白对方在顾虑什么。
公子郎氏沉默半晌,那两个字还是在阿满的视线下被他从嘴里艰难地挤出来:“我怕。”他不想再次体会担惊受怕的感觉,但凡让阿满处在危险之中,他就会感觉自己那根无论遇到什么大事儿都能保持镇定淡然的神经要发疯。
阿满脸上表情停滞,过了会儿,他的头靠过去,轻轻贴着在公子郎氏的侧脸,柔声道:“三郎,我知道这次我被祭天吓到你了,对不起。但是魔界我是一定要去的,我也相信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出任何的问题。”他拍拍对方的背部。
“而且,你不觉得我现在就是个魔吗?身上抑制不了的黑气和喉咙里的声音,我哪里还有人的样子,我就是百姓嘴里说的怪物啊。”
“你现在这样也很可爱!”公子郎氏正起身子,不认同阿满说自己是怪物的话。
……得,又是可爱这个词。阿满又想到自己撅屁股被人看到的画面了。
他无奈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总是要去魔界寻找解决之法的,你上次不是说我喉咙这个声音可以吃魔族卖的药丸给治好吗?再加上我背上这黑气,我有这么多理由必须要去魔界,三郎你怎么能残忍拒绝我?”他背后那个黑色的掌印还没有消散,若有若无的黑气持续不断地冒出来。有时候阿满都有错觉,这魔气像是从自己灵魂深处涌出来一般,他的身体似乎还可以将黑气吸回去。
这个样子肯定是不正常的,也不知道从云在他背后拍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公子郎氏听着阿满撒娇,心都软成春水,一沉思,阿满说得也有他的道理。确实,上次他将阿满留在人间自己独自前往魔界,一回来就看到阿满那副模样,现在让他将阿满一个人留在这儿,他也是不放心的。
无可奈何,公子郎氏拍拍阿满的头,语气很严肃,“那你要跟在我身后,不准离我三米远,不准冒险,看到从云不准冲动冲上去,要喊我冲在你前面!”
“好!”阿满笑着转过头来在他唇角落下轻吻。
两人说走就走,千里移行阵法一画,他们到了有魔族召唤阵的洞穴。在一阵红光中,阿满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头晕脑胀起来。
天旋地转很久,阿满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昏暗的街道上。一轮圆大的血月诡异地挂在柳树梢头,周围被月光照耀的地方都是一片血红色,气氛沉寂。不过这月光晒在身上居然有阵阵的暖意,阿满感觉浑身都舒服了起来,这血月看起来像个宝贝啊。
虽然暖洋洋的环境舒服得让人想睡觉,但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阿满细细听着声音。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外没有一丝一毫别的声响,他发现这条街道上几乎没有一个活物。
除了柳树枝上站着的乌鸦,用一双墨红色的小眼珠滴溜溜盯着他看,这种乌鸦一般都是魔人的探子,阿满站在原地没动也盯着它,它没发觉什么异样,发出了凄凉的“哇——哇——”声,扑腾着巨大的黑翅膀飞远了。
这时阿满才喘口气,他不动声色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公子郎氏的踪迹,心下哀嚎,怎么两人还到不一样的地点了呢?
他退到旁边阴暗的地方躲着,蹲在地上,郁闷地用手玩粗粒的沙子。这次玩脱了,自己第一次来这儿,也不知道魔界的地图,就算手里拿着地图,他一个路痴也不好找自己的目标。
没了公子郎氏,他就像个废物一样,阿满第一次体会到曾经有多依赖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