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葭早已留意到杨蔓那种奇怪的目光,因为不太清楚她身份,也就没太在意,只管忙自己的事,直到杨蔓找上门来,白葭才真正注意到她。&ldo;白小姐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不像。&rdo;杨蔓跟白葭搭讪。白葭知道她是孙念平的女伴,客气地点点头,&ldo;我原籍上海,在兰溪生活过。&rdo;一听说兰溪,杨蔓明白了,&ldo;听说陈老板就是兰溪人,原来你俩是旧相识。&rdo;&ldo;我们以前是邻居。杨小姐,请随意坐,我那边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rdo;白葭看到陈燕在跟自己招手,找了个理由走开。陈燕上前拉住白葭胳膊,&ldo;我哥找你去给咱妈磕头拜寿。&rdo;白葭有点疑惑,既然陈凛找她,为什么他自己不叫她,而让陈燕来叫?和陈凛一起给马丽珠磕头拜寿,马丽珠笑呵呵地把两个红包给儿子儿媳一人一个,白葭等陈凛一起站起来,悄声问他。陈凛若无其事地替她cha好发间镶嵌珍珠的金步摇,在她耳边说:&ldo;不要和那个姓杨的女人离得太近,也不要回答她任何问题,她就是缅甸那个杨蔓。&rdo;&ldo;啊?&rdo;白葭惊讶不已,那个女人不是被卖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鹭岛?陈凛知道她好奇,但没有解释,&ldo;晚上回家我们再说这事,不要放在心上,那个女人会观察我们一举一动。&rdo;白葭见他跟自己说话时一脸笑意,外人看来只怕以为小俩口不定在说什么悄悄话,猜到他这么做必有原因,也就按着他说的,当那个杨蔓不存在。热闹的寿宴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宾客们散了以后,陈凛带着白葭回家。&ldo;那个女人是怎么回国的?她到鹭岛不安好心吧,是想报复你?&rdo;白葭忍不到回家,在车上就开始发问。陈凛说:&ldo;我不知道她怎么逃出来的,那种女人办法很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傍上了我最大的竞争对手孙念平,还试图拉拢我公司的高管,很有可能是想里应外合对我不利。&rdo;&ldo;那你要小心啊。&rdo;白葭担心地说,&ldo;想办法不要让她有能耐兴风作浪,该下狠手的时候就下狠手,别心慈手软。&rdo;&ldo;我心里有数。&rdo;陈凛沉吟着说,转而问起辛卉的情况,&ldo;卉卉最近怎么样,术后恢复期没有大碍吧?&rdo;&ldo;挺好的,承熙查房的时候经常去看她,应该下个月就能出院,出院后静养一段时间就和正常人没两样了。&rdo;&ldo;能不能别再叫他承熙?我听着特别不顺耳。&rdo;陈凛不喜欢听到那个刺耳的名字。&ldo;那我叫他什么?&rdo;白葭知道这家伙又吃醋了。以前装得云淡风轻,没想到其实是这么爱吃醋的人。&ldo;老慕。&rdo;&ldo;他又不老,只比我大几个月。&rdo;&ldo;小慕。&rdo;&ldo;好吧,那你也不要叫卉卉,叫老辛或者小辛。&rdo;陈凛哈哈大笑,白葭还和小时候一样睚眦必报,不声不响就能将人一军。回到家里,陈凛一个人在书房里闭目沉思,寿宴上的一幕幕像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一一展现。杨蔓很谨慎,陪着老孙和方乾伟打过招呼之后就再也没跟他有接触,方乾伟一直围着陈燕母子俩转,陈燕招呼宾客的时候,他不是去保姆那里逗儿子,就是招呼他熟悉的客人,外人看来,他这个陈家女婿非常称职,没有任何纰漏。打个电话给宁岳,陈凛问起公司近期的一个大项目的进展情况。&ldo;和我们之前商量得一样,标书已经做好了,标底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rdo;&ldo;方乾伟知道吗?&rdo;&ldo;没让他参与。&rdo;&ldo;让他参与进来。&rdo;&ldo;什么?&rdo;&ldo;不打糙惊蛇,怎么引蛇出洞。&rdo;婚礼日期渐近,白云舒在美国丈夫的陪同下回国参加女儿婚礼,母女俩好几年没见,唏嘘不已。见女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准女婿陈凛也是一表人才,白云舒感慨万千,询问了白葭很多情况,又亲自参观了他俩在江京的家,对一切都很满意。&ldo;小葭,你能有今天,姆妈很高兴,以后好好过日子。&rdo;她很少流露出母爱之情,白葭听到她的话眼眶湿润。也许在很多方面,白云舒并不能算是个合格的母亲,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白葭比同龄人更快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