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李意看着自家二弟站在窗边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平时也不见他这么深沉,不过这段时间李令确实是意外地沉默了许多。
李令摇了摇头,其实他的心里很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对温岁礼是什么感情,明明只是一时兴起,起初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可后来自己对他作出的那些举动已经完全违背了初衷,事情已经朝着他自己也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是像父亲说的那样自己对他那么是同情吗?是因为觉得他可怜才会对他好吗?
李令打开手机信息界面,最后的一条与温岁礼的信息还是中秋节那天,在那一刻他无比确信温岁礼是真的喜欢他。
温岁礼咬馒头的动作突然地停了下来,他意识到好像有人在看他,可是他环顾四周也没有人注视他,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
下午三点到了温岁言探视的时间了,温岁礼穿戴好一次性手术衣和鞋套就进入了icu,他一跨进大门就看到了正面对护士站的温岁言,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只是眼睛黑溜溜地望着来人。
“言言。”温岁礼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温岁礼慢慢走近温岁言的病房,妹妹被禁锢在这张病床,身上接满了各种仪器,心电监护仪在旁边不时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让人听着就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哥哥。”温岁言想抬起头跟哥哥打个招呼,可她尝试了几次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于是她只能微微扯了扯嘴角。
“痛吗?”温岁言做的事开腹手术,从胸前到腹间有一条长长的伤口,现在正被纱布敷贴包裹着。
温岁言在温岁礼来之前,把病号服的衣领往上拉了拉,她不想让温岁礼看见,她知道要是哥哥看到了肯定会难过的。
温岁言摇了摇头,其实她不痛,没有骨转移的时候痛。
“我不痛,哥哥,那麻药好厉害,一打进去我就睡着了,一点也不觉得痛。”
温岁礼宠溺地笑了笑,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温岁言的额头。
温岁礼给温岁言带了一些糖果,明明应该是吃糖的年纪,妹妹却已经吃了这么多苦。
“好的,我每天吃一颗,等吃完了我就可以出去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的年纪,一看到糖果眼睛都亮了。
“哪需要这么久。”温岁礼笑了笑。
“是啊。”温岁言看着这一袋水果糖,突然有些难过地想:哪能活这么久啊。
温岁礼跟温岁言讲了新新在家里很乖,还翘首以盼等着温岁言回去跟她一起玩。
“哥哥,你瘦了。”温岁言一看到温岁礼就知道自己昏迷的这几天哥哥在外面肯定很焦急很难过,明明是他都要跟自己说一个人在家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可他呢,每次都做不到。
“我自己都没觉得,不过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下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在里面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记得给跟护士医生说,还有……哥哥在外面等你。”
探视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温岁礼感觉自己才进来不过几分钟,没想到时间竟然就到了。
温岁礼跟妹妹挥了挥手,脱下了一次性手术衣和鞋套就出了icu。
温岁言知道哥哥的衣角消失在门后,她嘴角的微笑才慢慢消失,又换上了平时漠然的神情,其实她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在麻醉的时候她依稀听到了孙教授关于自己的肿瘤分期,四期……已经回天乏术了。
“叮!”温岁礼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他打开一看,上面显示:贵账户7866于2068年10月20日15:59跨行转入资金200000000元,先余额249500050元。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