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应一声,抬眸,“怎么了?”
“我想知道如……河清为什么会出现在鎏金阁?”他复又坐下,“而且河清和让本王相信你有何必然联系?”
他逻辑清楚,将话题又回到了之前。
“齐王想赎她?”他反问。
“是。”
“那齐王可知道她是官妓,没有内廷的释令,她一辈子都离不开鎏金阁。”
“……知道。”
“您暗中找寻她无果,而臣却费了大力气才将她从辽东重新带回京城。她是罪臣之女,而我在陛下眼底如此放肆,就是为了给齐王一个惊喜,这样的诚意还不足以让齐王信任臣吗?”
如今爱人在前,他的心早就陡起波澜。加之颜孝若的手段圆滑,处处奉迎,他岂有再拒绝的道理?
朱有谵认命的一笑,端起酒杯来,“本王愿信督主。”
“好,那便一言为定。”事成,他的表情还是分毫未变。
“一言为定。”朱有谵先干为敬,拱手而拜,“此事当以谨慎为上,若督主有所求,本王将尽绵薄之力以助。”
“臣不求其他,只求来日王爷能善待东厂,善待微臣。”
“自然。”朱有谵点头。
正月初三夜,鎏金阁内,两个人,一场预谋夺嫡的争斗平静的开始了。后来,朱有谵果真荣登大宝,继位称帝。
史官做笔,将建元三十五年的正月三日夜发生的这件事,概括成了两句最简单的话——河清宴请鎏金阁,三杯红曲定乾坤。
☆、尚宫
次日,穹庐变成了澄蓝,云翳在空中飘散。好不容易放晴,商昭和非岚出了门,本打算是去尚宫局的,但却迷了路。
从北华门往东走,到处是红墙绿瓦,四四方方。
“小姐,我们刚是不是来过这了?”
“我也不清楚。”
“要不找个人问问?”非岚放眼四周,没半个活人。
“再往前走走吧。”
“唉……只能这样了。”非岚垂头丧气。
走了约有百米,一个小太监从旁边的角门里出来,见到两人后跪地行礼,“小的钟隐见过宁妃娘娘。”
“你是……颜督主的干儿子?”商昭对他约莫有些印象。
“正是。奴才姓鱼,名钟隐,娘娘唤我钟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