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眼手里厚厚的书,商昭愣了。那这本书得值多少啊?
“不下百两……黄金。”身侧之人淡淡的来了句。
“把我卖了也值不起啊。”她感叹道。
“放心,你值得起……”甚至足够值更多,或许无法估量。只是,声音渐消,剩下的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日头西沉,繁星在升起。
寒山寺顶,落日染雪。远方的山峦隐没在终年的积雪里,如烟雨迷蒙里的画卷。夕阳柔和落在山顶,八宝凉亭里有一老一少,除此以外,只有他们。
身影落在地上,越拉越长。
直到最后一颗星辰升入微蓝天穹,银河如丝带在天际盘旋,触手可及,仿佛可将指尖都能染成暗蓝色。
“走了。”
“现在吗?”
“嗯。”帮她拿过书,淡淡的眼眸里有碎星落入,他说,“如今才可以去了。”
“为什么?”
他未回答。
直到站在山顶的最高处,将夜色俯纳在眼底。身后,一弯山畔月皎洁,残月淡烟,疏风幽籁。
眼前,皇城街道有红灯如豆,断云流落,明明暗暗。寺宇隐没在扶摇的流云里,焚烧的檀香在竹径里流转。
夜上寒山寺,原来终有出处。
淡月胧明,所以才出尘高绝,世人若望,必如若流离尘寰。
在夜月南风里,焚香迎面吹来,听……
碧霄里。
似乎有……
几声佛铃,半点清梵。
因为,这般的美景,本就该在夜里看。
☆、重醒
寮房外,廊下。
书页上移落了阴影,她抬眸望去,“……事情谈完了?”
“可以走了。”他伸手去帮她拿书,被不经意间躲开了。她的视线游离在角落,似乎不愿和他有交集,他眼神一暗。
“你在躲我?”
“没有。”她不假思索的在……说谎。说着没有,可她自从买书后,一直若有若无的躲着颜孝若。
“没有就好。”
“等我。”抱着书,她跟了上去,“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也很想见住持。”
“不见也罢。”
“为何?”
“寒山寺是清净地,可僧人都是皇家养出来的。见了他们,对你没有好处,怕是会损修行。”他的态度有些疏离。
“原来是这样。”他忽然停了声音,商昭继续问道,“这几月来,你应该很累吧?还得亲自来寒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