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讲的什么话,这是人讲的,让他寄白纸。
是要他替她回信,这不成骗人了?而且骗的还是他朋友。
这女人没心没肺,模样一般般,真不知道周八是瞧上眼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就这样的女人,却被周八当成了宝贝。
“你今儿回去就给他写信,为避免他再找我的麻烦,所以我得把关,信写好了给我,我若满意就寄给他。”
陈湘如笑了,缺根弦地笑,“能不能不写。”
“不写你就试试看,我捉住你的手也要写。”
为免人言,她还是尽早回禅房。
陈湘如欠了一下身,心里嘟囔着: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谁?干吗管她的闲事。
为了防备沈无争再找麻烦,陈湘如便写了两个字“安好”,想着若是遇到沈无争就交给他。
可接连三天也没见沈无争露面。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出现的时候,沈无争居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绸缎庄的茶室里,当时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手里拿着账簿,正飞快地拨弄着算盘珠子。
他突兀地问:“信写好了?”
陈湘如从袖里取出一张纸,“给。”
沈无争看着这两个字,让她寄白纸,她就敢这么做,只写了两个字,别的什么也不写,可周八那小子,热情如初,就差把他如厕拉屎的事写进去了,事无巨细都要写进去,把什么都告诉她。
换作是他,许早前罢手。
可周八,面对一个回信只得几字的女子,还能坚持这么久——太难得了。
“你就不能多写几个字。”
“哦,是写我很好!我真的很好!我最近其实过得很好……还不就是安好的意思,两个字,言简意赅,平淡又生动,包含了我想说的所有内容。”
她还有理了。
她埋头继续打着算盘。
她是懒得写信吧。
“你该不会是看上别人了,所以要把周八给甩了?”
“我从未……”她想说:我从未看上周八,又谈何甩了,可沈无争那一脸探究又带着顽劣的表情,她移开眸子:“没有的事,你既然这么喜欢管闲事,就帮我把信给寄出去。谢了!”
她垂眸。继续忙碌着。
沈无争仰头:周八是什么眼光,这女人岂止没心没肺,简直就是无情无义。对周八。他深表同情,见过无数温柔的女人。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沈无争没离开,而坐在她的对面,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她。
这个女人太奇怪了!
他听过她的一些事,怎么觉得这是一个刀枪不入的女人。
她道:“有什么话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