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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引女官将明思送到风荷苑外,银烛忙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到她手中。
进入风荷苑,范嬷嬷便带着一众伺候的宫人跪地行礼,“奴婢请明承徽安!”
明思扫了眼,领头的嬷嬷穿着更为得体些,底下太监、宫婢、粗使婆子加起来有十余人,她只是承徽,倒也不算少。
“都起来吧。”明思上了台阶,“我初入宫闱,也不识得诸位。”
范嬷嬷率先自报家门:“奴婢姓范,由太子殿下亲指,伺候娘娘。”
“我母亲也姓范,”明思见她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眉眼间可见稳重,“范嬷嬷与我有缘。”
范嬷嬷说:“奴婢的荣幸。”
其余宫人各报姓名,明思只粗略记了下,便让人散了,既没宽容示好,也没撩狠话威慑,教人摸不清脾气。
宫人们面面相觑,按理来说主子初次见面都会赏赐些东西,这明承徽难不成囊中羞涩?
范嬷嬷也皱了皱眉,她在宫里待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未免小家子气,但主子不给,她们也不能要,只能四散忙碌。
进入内室,明思环视四周,风荷苑挺宽敞,摆设精致,从窗户望过去,能看见后院还有个不小的莲池,比东苑要奢华许多,宫里头到底不能比。
“姑……”银烛连忙改口,“主子,舅老爷不是准备了打点的银两吗?”
姑娘也不是小气的人呐。
“不急,”明思端起桌案上早已准备好的热茶喝了一口,“这些人你先观察着,除了范嬷嬷,暂时都不许进内室。”
她在宫里可谓是眼瞎耳盲,太子妃安排的一群人,她哪能放心的用,就是范嬷嬷,即便是太子亲赐,她也未必能得到范嬷嬷的忠心。
银烛立时便明白过来,“是。”
新人入宫,风荷苑有主,东宫后院难得热闹起来,明里暗里地打听明承徽此人,有人问起风荷苑伺候的宫人,宫人只摇头说“不知道”。
旁人还当风荷苑的嘴巴紧,殊不知是真不知道,明思用过午膳便歇下了,一个字也没多说,宫人暗自嘀咕,只怕是平南公府垮了,明承徽拿不出赏赐的银钱。
没了赏赐,连干活的力气都卸了一半,不过当传来明承徽今夜侍寝的消息时,众人又来了干劲。
明承徽这般姿容,得宠还不是轻而易举,只要主子得宠,他们就有捞不完的好处,因此又尽心起来。
他们这百般心思,明思可一点不晓得,午觉睡得并不舒服,有些认床,醒来得知太子晚上要过来,她还在打哈欠,心想今晚也睡不好了。
范嬷嬷来回她:“太子妃与各院妃嫔都送了些贺礼来,请娘娘过目。”
明思瞥了眼,其中太子妃送的东西倒不如万良娣贵重,方才万良娣待她也算和蔼,只怕是想拿着她和太子妃打擂台。
现下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明思摆了摆手,让人把东西收进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