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在东宫的权力再大,也不可能藏得住侍寝落空这样的大事。
明良媛截了太子妃侍寝一事,太子妃再不想传出去,也是瞒不住,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笑话。
太子妃丢了这么大的脸,气得一夜未睡,隔日请安一丝笑颜都看不见。
“明良媛还真是不懂上下尊卑,敢从太子妃娘娘院里截人。”杨承徽眼瞅着文奉仪和风荷苑越走越近,宫里的人也跟着巴结起文奉仪来了,杨承徽生怕落在文奉仪后边,便费力巴结太子妃。
“娘娘恕罪,”明思如弱柳扶风般站了起来请罪,眉眼低垂,看似恭顺道:“妾身昨日偶感不适,殿下怜惜,这才留了下来。”
明思的宠爱着实碍眼,连万良娣也开口道:“明良媛不适,更该劝着殿下离去,殿下千金之躯,岂容有失?”
“万良娣说的是,但殿下不走,妾身也不能赶殿下,”明思一副无辜之态看向万良娣,“万良娣有这个胆子,妾身可不敢。”
反正太子也不在意她们这群妃嫔请安,就往太子殿下身上赖呗,难不成还有人特意去问太子吗?
万良娣被这话噎住,谁能赶太子走?
“罢了,本宫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你们都散了吧。”太子妃接连打击之下,连句话都不想说。
等人散了,摆在桌上的茶盏又落了地,白嬷嬷沉默地看着,自从明思入宫,正贤堂的花销都多起来了。
白嬷嬷:“娘娘,殿下会来用午膳,您且消消气,不过是个妃妾,何必与她计较。”
“再不与她计较,她就要上天了。”太子妃盯着地上的碎瓷片看了半晌,最终闭了闭眼,长叹一声,“让人收拾了,准备午膳。”
心里再恨,她还是得抓住每一次见太子殿下的机会。
裴长渊这回没食言,在正贤堂用了午膳,看出了太子妃神色憔悴,想起昨夜的事,他难得解释了一句,“明氏身子弱,你身为太子妃,多担待一二。”
这话简直要将太子妃给气笑了,她却不能气,只能笑,“明妹妹是有些清瘦,殿下多关心也是应该的,妾身这还
有一支上好的山参,待会送去给明妹妹补补身子。”
裴长渊颔首,太子妃这般识大体,他也就给她个脸面,“这次采买案钱德绅是主犯,信阳侯府若被蒙骗,想来父皇不会多加责罚。”
太子妃犹如枯木逢春,眼底都亮了起来,连忙起身谢恩,“妾身往后一定约束好母家,绝不敢再犯。”
“起来吧,”裴长渊吃好,用热帕子擦了擦嘴角,“临近年关,你打理琐事也辛苦,孤那新得了一对鹦哥儿,让人送来给你解闷。”
从前太子待太子妃常这般温和,可自从明思入宫,太子妃已经许久不曾感受过,一时之间竟酸了眼眶,“谢殿下厚爱。”
后宫妃嫔依靠着皇上,东宫妃嫔依靠着太子,这话一点也不假,太子不过几句话就让太子妃疏散了心肠。
从正贤堂出来,裴长渊回了古拙堂,吩咐冯忠将鹦哥儿送去太子妃那。
冯忠才走,裴长渊又唤来蒋陵,叮嘱了几句。
太子往正贤堂送了一对鹦哥儿的消息传得极快,好似要压一压昨夜被明思抢走的风头。
明思午睡起来,小陶子便将这事告知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