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小姐,茜茜就拜托你了。”弗兰茨皇帝郑重地微欠身体,目光深深地凝视劳拉怀中沉睡不醒的妻子,微顿几秒,他抬起手,想要去抚摸妻子沉睡的脸颊,手抬了一半,理智告诉他,不要碰,碰了你就舍不得了。
对不起,茜茜,我不得不同意劳拉小姐的意见,为了你的安全,为了实施整个计划,暂时跟你分开。
他毅然放下抬起的胳膊,转过身,望向自己的兄弟费迪南德大公,“费迪南德,接下来就全部拜托你了。”
“陛下,请放心,我一定会将皇后陛下安全送回维也纳。”费迪南德大公立正,敬礼。
“谢谢。”
弗兰茨皇帝深深一鞠躬,随后加快脚下的步子,好像逃离般乘上马车,如同来时一样,悄悄离去。他还有一场向整个欧洲展示奥地利空中力量的硬仗要打,由劳拉小姐精心培养的皇后替身会陪伴他出席余下的访问活动。
第一眼看到那个假扮成茜茜的替身琳妮小姐,弗兰茨皇帝震惊无语,假使不是他太爱自己的妻子,太过熟悉她的一颦一笑,当琳妮小姐穿戴着属于皇后的衣裙站到他面前时,他一定会认错。就好像他的国务大臣们,就没认出站在他们面前的皇后是假的,尤其是在贝莱加尔德夫人的陪伴下,愈加不会有人认为琳妮小姐是替身。
“大公殿下,我们该出了。”劳拉轻轻松松地抱起怀中沉睡的茜茜,步伐稳健地踏上停靠在码头的驳船,“等到了您的地盘,我们就改乘飞艇返回。”
费迪南德大公一愣,继而跟着上了驳船,“劳拉小姐,希望你下次实施计划的时候,能尽量提前通知我们这些当事人。”
有谁知道所谓的“天花”,所谓的“牛奶中毒”事件都不过是劳拉布下的一局,为了引出潜伏在维也纳宫廷里间谍的惊天之局。
“大公殿下,如果您能保证您身边没有一个异心的人,都是您的心腹,那我自然会提前告知。”劳拉高傲地抬高下巴,不以为然地说道:“假如您不能保证,那就请不要再多说了。”
“在我实施整个计划的过程中,只要出现一丝纰漏,就会前功尽弃。”
“所以,请原谅,大公殿下,我不能提前告知。”
“茜茜知道吗?”费迪南德大公脸部线条绷紧,冷淡地反问。
闻话,劳拉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狠狠怒视他一眼,口气很硬地犟嘴,“只要陛下醒过来,听完整个计划,她就一定会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不会是处罚吧。”费迪南德大公语气风凉地讥嘲,劳拉这次的计划可真把他们坑害惨了,偏偏他和兄长弗兰茨还不能把她怎么样?甚至不能跟远在维也纳宫廷里忧心焦虑的母亲索菲皇太后透露只字片语。
劳拉冷哼,“大不了就是被陛下驱逐出宫廷。”
说着,驳船与奥地利停靠在海里的军舰并排停靠,两边的船员在两船之间铺好踏板,劳拉嘴角轻勾,瞧也不瞧军舰的主人费迪南德大公一眼,大摇大摆地踩着微微摇晃的踏板上了军舰,直奔早已布置好的休息室,放下怀中有醒过来迹象的茜茜,面色慎重地坐到一旁,等着她睁开眼。
无奈地耸耸肩,费迪南德大公没有跟上,转身走向驾驶室,与自己的属下讨论在他不在期间海军的训练计划,他渴望着把奥地利的海军建设成为比俄罗斯,英法等国的舰队更为强大的作战舰队。
晕晕沉沉中,茜茜抬起困意依旧的眼皮,朦朦胧胧的视野里,劳拉挺直脊椎,端坐一旁。她呆怔了三秒,猛地想起沉睡之前生的事,一团怒火从心口生出,直冲脑门。在她欲作的时候,茜茜忽然控制住满腔的怒意,冷冷地望着劳拉,语调平静至极地说道:“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你跟劳伦斯主教去东方吧。”
“好的,主人。”劳拉低垂下头。
“把这几天生的事,都给我理下。”茜茜叹息一声,让她如何责怪她?她语气略微缓和地撑着床垫坐起来,反手调整下背后的鹅绒靠垫,接过劳拉殷勤递上的蜂蜜水,喝了一小口,“维也纳那边的情况如何?计划是否顺利?”
“主人,事情是这样的……”劳拉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她的万能笔记本,语声不急不缓地向自己的主人汇报计划的最新进展,“杰奎琳传来消息说,公爵夫人他们已经出前往维也纳。”
“主人,是否阻拦公爵夫人一行?”
毕竟三胞胎被确诊的是传染性极强的天花,不是其他的疾病。
“不需要,只要我们赶在公爵夫人他们之前返回维也纳就行。”茜茜摇摇头,不打算阻拦自己父母和姐妹兄弟们对她无私的爱意。
“劳拉,你此次去东方,其他的事都不急,只有一点,那就是多收集人才,不拘一格地招募。”她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