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川回道:“身体是逐渐好转了,但还是不认人,看到谁都觉得是害他的人。”
庭芜止步在前厅紧闭的门前,回头与顾明川对视,凝重的说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件事要劳烦顾将军。”
顾明川觉得这可真是稀奇,他轻快的说道:“岳娘子但说无妨,只要我顾清淮能做到,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给岳娘子办成。”
“那倒不会,”庭芜说,“只是想请将军去一次秋燕楼,帮我查一个人”
“秋燕楼,那可不是好去处,岳娘子怎得想起那来了,莫不是跟里面的人结仇了。”顾明川道。
“顾将军还真说对了,我确实和里面的人结了仇,不然也不会来请顾将军了。”庭芜低头看着手中的手炉,里头的炭火像是被人细心添过的,哪怕从国公府到这,手炉也是热的。
面前的女郎低着头,像是狐狸不得不藏起了自己的利爪,顾明川动了恻隐之心,轻声问道:“岳娘子请说。”
“跟我结仇的不是旁人,是秋燕楼的管事娘子,墨晴。”
“如何结的仇?”顾明川追问道。
“她买通我岳府的侍女,对我阿兄下药,险些害死我阿兄,顾将军,这算不算是天大的仇恨,只恨我是女郎,不能出入那种地方。”庭芜抬起头,直视着顾明川。
这目光看的顾明川不自在,正巧天边飞过几只鸟,于是他抬头去看,星曜不明所以,也跟着抬头看,江庭芜误以为他是不愿意。
“我明白顾将军的意思,对不住,也确实是我唐突。”她说着抬脚就走。
“岳娘子留步,清淮会去帮你查个明白。”顾明川急了,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拦下她。
顾明川轻咳一声,再次重申了一遍:“我是说,我顾清淮一定会把这位墨晴娘子查清楚。”
庭芜不动声色的挣开他的手,轻笑道:“那便多谢顾将军。”
庭芜离开后,李景宁才开了门走出来,他懒洋洋的站在那里,是三年担惊受怕里难得的轻快。
“太傅醒了吗?”
“昨夜就醒了,不过他脉象有些奇怪,我问了好久,他也不肯说,我也不好太过于逼他,至于他抛下你独自出逃,他也不肯有半句解释。”
李景宁沉默了,戚二月如果真的事故意抛下他,依照他的性子,并不会藏着不认,可他这般逃避,定是另有隐情。
他又对顾明川说:“你是要去查秋燕楼,可咱们都知道,那地方谁作主,你去了,万一被抓住把柄告到李玉灏那,又要被人拿去耻笑。”
“殿下放心,”顾明川宽慰道,“高晟不敢的,那里面有多少高家死士,要是闹大了,受害最多的是他,我顶多被李玉灏骂两句,只要淮柔不亡,北域还在,他不敢真的责罚我。”
李景宁说:“你虽说是宁远将军,可半分实权也没有,高与义掌管整个巡护营,高长胜掌管禁军,都城里大半的兵力都在高晟手里握着。”
“要说在高与义手上,殿下的确该发愁,”顾明川说,“可落到高长胜手中,殿下便不必忧心,以高长胜的人品,该发愁的是他老子。”
“那倒也是,”李景宁道,“可要去秋燕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