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安装处?不是由你来保护我吗?你想毁约?"她要挑逗的是他,又不是那些机器。"电话。"丢给她一张名片后,他迳自循原路出去。"等等,我明天清晨五点就有通告,你四点就得护送我到片场去,你要是男人就不准黄牛!"她不顾形象地扯着喉咙喊。她这别墅不算小,一些打扫的钟点女佣至今有时尚会辨不清方向,而他单是走过一趟,就找得到出路?这…望着他迫不及待跑掉的背影,闻晓虹又惊又呕,但想想生气容易老,她于是试着安抚自己。"没关系,大不了这第一回合,我认输。"下一次、下一次她若还不能把他弄到手,她再倒立给他看。死男人、臭男人、坏男人、登徒子!不对,最后一句删掉,这姓时名焱的呆男人,最惹火她的便是——他竟然对她一点"冲动"都没有,更该毙的是他真的黄牛了。闻晓虹坐在宾士轿车的后座,暗自咬牙切齿。木头、冷血、浑蛋!"晓虹,片场到了喔!"助理阿妹已经停妥车子,打开车门等她出来。"呃?好。"闻晓虹回神,连忙下车。阿妹是三年前经纪公司帮她找来的助理,面恶心善的粗壮外型替她挡掉不少麻烦,而且做事勤快仔细,和她的外柔内刚恰好互补,两人合作愉快,情同姊妹。"不舒服吗?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要不要我去和导演说……"阿妹关怀地问。今天是出外景,烈日热风下的,她怕晓虹会受不了。她对闻晓虹,就如同一般影迷一样地崇拜。"不用,我没事。"只要时焱让我踩三下。闻晓虹笑着接过阿妹递来的伞,幻想他在她脚底求饶的惨相。"我先过去,你帮我请化妆师来。""好。"阿妹不放心地跑开后,闻晓虹则走进休息室内。当大牌有个好处,在棚内有专用的化妆间,在室外则有专属个人的厢型车。车内犹若一间小套房,可休憩、换装,有隐私,不必和其他演员挤,也不必排队等人来帮他们上妆、补妆。"热死了。"闻晓虹一关车门,便开始褪下衣裳,准备换上演戏的戏服。"咳。"一阵低咳从后厢传出。"谁?"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怕是疯狂变态的影迷,抓在手中的戏服忙不迭掩住外泄的春光。“啊——"回答她的是熟悉的呵欠声。"时焱?"闻晓虹眨着受惊的晶眸,忍不住叫骂。"你这不负责任的家伙,我昨天不是交代得很清楚,我凌晨五点就有通告,你四点就必须来接我吗?""喔?"时焱懒懒地将两手交叠、放在椅背上枕着下巴,朗朗双目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本……来就是嘛!"她被他盯得心虚。其实通告是正午时分,她原先是蓄意想整他,所以叫他七早八早就到她家等,想不到……整人反被人整。七早八早起来的是她,等人等到冒烟的也是她!他可好喽,虽说仍是那副懒骨头样,但却是面色红润饱满、气定神闲,哪像她挂着没睡好的黑眼圈。越想越气,她嗔怪着说道:“你不但没去接我,还躲在这里……咦?你怎么晓得我在这儿?"他究竟是来了,幸好。"嗯。"这种小事,他要晓得还不容易,她以为"七圣"精密的情报网络是用来装饰的吗?"嗯嗯嗯,你就会嗯,除了嗯,你能不能换点新词呀?"闻晓虹见他一派的悠哉游哉就是有气。"喔!"时焱难得配合地顺她的心。"你——"闻晓虹当场横眉竖眼,这"喔"跟那个"嗯"有何差别?不行,会生鱼尾纹,而且动怒就表示她输。她做了几个深呼吸,瞄了瞄仅着内衣的粉躯,令人飘飘欲仙的磁音怨嗲地问:“你不介意消失一下吧?""嗯!"时焱应付地哼一声。"我要换衣服。"看来他是没听懂暗示,她索性替他翻译成白话。"嗯。”还是吊儿郎当的一哼,他甚至连眼睛都懒得动,更甭提要他挪臀出去或转身回避。登徒子!她刚刚这三个字不该吞回来的。"你既然爱看就让你看好了,反正我当是额外附赠你的酬劳。"闻晓虹强作无所谓地在他面前穿上衣服。天知道她拍的角色虽然全是情妇或勾引人的坏女人,但事实上她的尺度保守得很,都是"惜肉如金"、点到为止。"喔!"时焱散漫的态度仿佛是说:随你呀。闻晓虹差点炸掉,话是她自己说出口的,若此刻才在忸怩,就未免显得小家子气而叫他看轻……她只好暗叹:罢,就当是在演戏,别气忘了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