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转头,“你们要离开?”
“嗯!这一路已经够麻烦了!”
她忽然将腰间令牌塞到江渔手里,说着就将沈潭星拽下了车驾。
她朝江渔摆摆手,“江姐姐拿着令牌去找府城东边的夏家驻地吧!满策府人多,如今也只有那里还有多余空房!”
“我们先走一步啦!”
两人就像逃命一般,迅速窜进人流消失不见。
江渔掀开车帘,便见殷照雪神色清明地靠在一侧,不知听了多久。
示意地龙兽向前走,她随意将令牌甩到殷照雪怀中,进了车驾。
车帘落下,殷照雪一秒放平唇角,眼神转为幽冷。
这要放到现代,至少是个实力派演员。
江渔实在不想跟这样的人接触,?却不得不接触。
想必方才与沈潭星的对话都被他听在耳中。她想了想,用一种打商量的语气说:“到现在了,你至少给我漏个底吧。”
殷照雪一下一下点着膝沿,似乎在斟酌。
见他这样,江渔故意软下声音委婉催促,“可以吗?”
她此时全没了醒来的硬气,好歹殷照雪是个道空境的大佬,她这一无所知连蒙带猜地跟他演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推出去挡刀了。
江渔不想做小聋瞎,如今他们才是一伙的,保全性命最重要。
他不耐烦地看她一眼,说:“你想知道什么?”
江渔松口气。这人终于肯卸下防备了。
“我先前问过你的,你是什么道?”
殷照雪眼神怪异,想不到人居然能蠢到这种地步。
江渔看懂了他的眼神,无语片刻,“欲道?”
“嗯。”他挤出一道短促的鼻音,看她的眼神又怪了些。
江渔心中某种名为“猜测化作现实”的心理终于落地。
按兽皮所说,欲者疯魔一生,那殷照雪现在是疯了,还是没疯?
七阶的欲道强者,没疯的可能性很小。
还有那张兽皮。为何司清要将它藏起来,上面所记载的欲道,为何她从未听他们说起过?
按捺住心头所想,江渔继续问:“沈潭星为什么说你是魔头?”
这是个相当微妙的问题,她已经做好了得不到答案的准备。
过了会儿,殷照雪说:“错了。”
“嗯?”就在江渔疑惑什么错了的时候。
她看到殷照雪偏过了头。
发亮的黑眸盯着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鲜活,语气隐含骄傲地对她说:“错了。”
“他分明说我是个天才。”
尾音上扬。
“……”
江渔盯着他愣愣看了两秒。
从她与殷照雪绑定婚契到出渔村的这段时间,江渔可以说是断断续续跟他相处了半月有余。
期间,别说是见他正常的笑,压根连他多余的表情都没见过。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是真疯了?然后失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