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半天的时间,秦琼一门心思的扑在了,该如何解决问题上,还真没注意到这个关键。
此时的案头,军报文书已经堆积如山,让他眉头几乎拧成了结,满脑子都是战事安排和物资调配。
焦头烂额下又碰上个难题,哪还顾得上其他。
直到此刻,经李斯文提醒,他才猛地坐直了身子,心里升起明悟。
若是昨夜李崇义征集铁料,再算上长孙家的大批供应,三万旱天雷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军器监外加工部,里里外外的大小工匠、学徒起码有上千之数。
一夜连轴转的话,补上五千的缺口只能说是绰绰有余。
可谁又能想到,明明人手充足,偏偏材料不够,这才硬生生的捅了个不大不小的篓子,实在巧合。
寻思半晌,秦琼刚直起的腰杆又弯了下去,摇头苦笑道:“这事。。。诶,也合该算李崇义那小子倒霉。”
见李斯文有些纳闷,明显还没收到消息,秦琼索性便讲了讲:
“昨天李君羡查抄各大王府,还连根拔出了关陇的几个世家。”
“人在家中坐,噩兆天上来,长孙无忌怕是气急攻心,外加旧疾复发,当场就来了个昏迷不醒。”
“偌大的家里没了话事人,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哪个还敢私自行事。”
说着,秦琼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斯文一眼。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长孙无忌病只是其中一个缘由,你小子狮子大开口,索要的那几百万斤生熟铁,才是最主要的因素。
李崇义没被逼急了眼,连夜找上你家门去,已经算他理智了好吧。
李斯文看出秦琼的话外之意,不慌不忙的干咳两声,只是有些惋惜的点头道:
“如此说来,长孙家这出还算情有可原,只可惜。。。今天要赶来军营里报道,没去长孙家看场热闹。”
秦琼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也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接下话茬:
“看热闹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旱天雷这事办不好,咱们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赶紧想个办法,知道你鬼主意多!”
李斯文寻思半晌,心里便有了主意:“这事说来也简单。”
“李崇义他老子不还在长安里养老嘛,让河间郡王传个信,命行军途中各个郡县调集铁匠,制作旱天雷的外壳。”
“再让李崇义调来几个亲信工匠随军北上,收到外壳便制作一批,东拼西凑总能凑过五千之数。”
秦琼沉吟半晌,觉得此法大有可为:“也算是个法子,那某便传信李崇义,让他按这个办法来办!”
心里忧虑消解,秦琼心情大快,拍了拍李斯文肩膀。
虽说小伙子个头窜的猛,但拍打之下却又不显得单薄,想来最近几年应是没有荒废功课。
写好书信,秦琼便率先起身,大步向帐外走去:“走吧,带你去见见其他将领,权当混个脸熟。”
李斯文自无不可,从秦琼手里接过‘昭武校尉’的鱼符,在腰间绑好,便跟在他身后走到了右手边的侧账。
刚撩开帐帘,一道豪迈的嗓音便豁然惊起:
“哼,吐蕃这群王八羔子就是贼心不死。”
“要老子说,就该一路催营拔寨,直接打到吐蕃腹地,让那什么吐蕃国王,跪献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