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叹息一声,“这甘露饮确实是特制的,是提取了初阳中的精气配合着幻月花炼制而成。”
“起初怕你面皮薄不肯喝,因此并未透露。”
白衣人透过药浴氤氲的水汽打量少年的神色,语气鲜少有了迟疑,“害羞了?”
聂更阑目光阴恻恻睨着他,“不是!”
“我讨厌别人事事瞒着我。”
尤其是最亲密之人。
话虽如此,他耳根却泛着可疑的薄红,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白衣人定定望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沉默了。
沉默就代表,他确实有事瞒着聂更阑,并且不止这一件。
静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扩散蔓延。
聂更阑在等,希冀着能让对方产生动摇,或许,他会把隐瞒他的所有事都告诉他?
可等到浴桶的水汽散去许多,白衣人始终不曾开口。
聂更阑心头慢慢浮现一丝失望。
不过是之前瞒着他以无名青年的身份陪他历练,眼下似乎还同师兄有着牵扯,又或者,他们也许是同一个人。
nbsp;有何不能说的?
聂更阑心尖泛起一抹酸涩。
在眼眶被水雾弥漫之前,他蓦地转身。
“你疗伤吧。”
说罢,快步走出了洞府。
或许他应该狠心一剑挑破白衣人的皮肉,让他感受到痛楚,质问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聂更阑被生出的想法搅得心头一震。
他体内的魔气隐约在乱窜,于经络血液里游走呼啸,肆意冲撞。
聂更阑忍着突如其来的疼痛御剑迅速飞向幻月花丛。等终于到了花丛,他才“砰”地一声掉落在密密麻麻的花丛中。
“唔。”
聂更阑淡色琉璃般的眸子在疯狂转动。
内心隐秘的情绪在魔气催生下瞬间滋生放大。
愤怒,遗憾,悔恨等思绪原本在这段时间已被暂时压制,却在方才的失望激发之下变得浓厚强烈。
也许除了失望,还有一丝自己也不曾觉察的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