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悲观啊……”
“针对任何可能的情况,有准备总比没准备要好。”贝尔托特认真地说,“再说,我也可能把它掉包不是吗?‘说好了把金子给你,结果只给了你一块实心的石头’——你就不担心发生这样的事吗?”
“你呀……”露辛达有点哭笑不得,“到底把自己想象成什么人?又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呀?”
“总之,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这是个好习惯。”贝尔托特凝视着她的眼睛,“露辛达,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不,不论什么时候,一旦感觉到任何危险,一定要当机立断,带上这块石头赶快逃走,知道吗?”
“逃走……逃到哪儿去呢?”
“随便哪里!浪迹天涯,隐姓埋名。”
“好吧……虽然说这种事情我应该还比较擅长……但是,我带着金子跑了,你又要怎么办呢?”
“你不用管我!”
“开玩笑,怎么能不管你?”
“总之,这也是我提出的条件。”贝尔托特郑重地说,“如果想继续合作下去,就必须接受它!”
露辛达噗地一声笑了:“这算什么条件啊!说真的,要全部都给我吗?”她好奇地摸了摸贝尔托特手里的泥团,“我说,要不我们把项链从中间扯开,一人一半?做成两块石头的话,回头使用起来也灵活一点……”
“要不干脆做一百块,更灵活?”
“倒也不是不行……但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那么你希望跑路的时候带着一块石头,还是一百块?”
“呃……”
“你不用管我,真的……”他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又发现自己满手是泥,只好作罢。“如果遇到了我都束手无策的情况,那你一定更没什么可做的了——所以别犹豫,也别自责,逃就对了!”
“好吧……”露辛达看起来有些忧愁,但还是小心地伸出手,在泥团的侧面用指甲掐出了一个三角形的小坑。
“好了,现在就可以放进去烧了。”贝尔托特说着,最后修整了一下泥块的形状,用手托着,送进了他刚才砌的简易炉窑。
“哇,你的手不怕烫吗?”
“手上有层粘土,短时间没事的。”他往炉窑里又添上了更多柴火,“天黑前尽量把里面烧热一点,然后封上炉口,用炉壁和石头的余温烘一夜,就差不多了。明天一早我会来取烧好的成品,你就不用过来了。”
“谢谢……”露辛达坐在一边,看他做着这一切,眼睛里映着火光,“贝尔托特……我……”
“嗯?”
“还有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唉……问吧!反正你想问的事,早晚都忍不住要问出口的。”贝尔托特也认清了现实。与其让她一个人胡猜乱想,不如还是姑且了解一下她的思路。“不过我可不保证会回答。”
“好吧。那个……”
“怎么一下子变得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你……”
“到底想问什么?”
“是不是得绝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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