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赶在大阵启动之前,将郑远途击退!各色攻击一同朝郑远途落了过来,他愈是惊怒,继续呵斥:“你们当真觉得程屹会只与我追究、放过你们?哈哈做梦!”诸多峰主却是不理。走了,还有一线希望。不走,却是只能让无相宗拖着一同沉沦!他们是没为程屹求情,可他们也没明知道人家是被魔修冤枉,却在足足一百年间中都敛口不言,任由其他人提起程屹名字时一遍一遍地再把脏水泼到他头上。既如此,郑远途凭什么要他们共同承担?——在外的时候,程屹化名之姓可是“郑”啊,这难道还不够明白?…………郑远途最终还是及时启动了阵法。诸多峰主同时被束,再看向他,眼神都如刀子般锋利。郑远途与他们相对,冷笑连连。神情,却觉得一股热流从自己口鼻中涌了出来。他脸上的笑意收敛。前头打斗的时候,自己到底是受了一些伤。这些可恶的峰主!不,归根结底,还是可恶的程屹!郑远途神情难看至极,匆匆掏出丹药服下。有了极品回春丹,他的内伤、外伤自然恢复。只是要做到完全不受影响,还得回去调息一番。想到这里,他手上掐诀,又一次催动令牌。无边无际的灵气凝结成网,将下方峰主们捆得严严实实。又被郑远途做了个抓握姿势,堂堂一峰之主,竟像是鸡崽子一样被拎了起来,让郑远途一并扔到戒律峰下用来关押犯错弟子的思过崖上。他自己,则是不曾理会峰主们的狠话和咒骂,赶忙回到洞府当中令牌又被拿了起来,这一回,却被他拿来调节宗门当中的灵气浓度、流淌去向……慢慢的,戒律峰会取代拂云峰,成为新的灵气聚集所在。这是一场大工程,郑远途沉浸其中,一时竟是不知今夕何夕。再有回神,则是因为护宗大阵被从从外部撼动。“郑远途,你这小人,还不快快放人!”“郑远途,你当真要让整个无相宗来陪葬么!”“混账!要么现在将人交出,要么就受死吧!”“……”细细听过外面的声音,郑远途嘲讽地扯起唇角。他便知道!那群峰主,不可能自己行那叛宗之事!自是已经找好了在外的接应者,要撬动无相宗的根基!深吸一口气,他再度起身,带着宗主令往外迎战……同时,各峰之中,弟子们要么被自家峰主约束,要么干脆峰主被爪、自己也让阵法限制着不得离开。这种时刻,又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石长老原本便在张嵘的洞府里,与他商量元和峰接下来的去路。说着说着,神情一凝。两人的神识一起被放出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流而去。灵光涌动、杀气弥漫!石长老和张嵘不由一起倒抽冷气。石长老先道:“外头竟来了这么多人!”认真一数,里头有不少他们见过的面孔,都是与各峰峰主私交甚好的其他门派精英。到了眼下,他们共同来战无相宗。饶是郑远途,也不能师门不容(完)算算时候,曲濯已经在金丹期停留了一百二十年。与其他修士相比,这个时间说不上很长。筑基往后,修士们延寿八百。只要在千岁之前碎丹成婴,便能更进一步。在那些八九百岁的老金丹看来,一百四十余岁的曲濯压根还是个“孩子”。但再想想,这个小金丹是程尊者的道侣啊。客观讲,两边相差算不上太多。只是有了这等关系,最好还是同等修为,双修才于双方都更有利。“别管这些说法。”程屹却总说,“修行之事,本就不光靠那双修。再说,现在只是速度慢了点,又不是你干脆来采补我……哦,就算真的采补,也是无妨。”曲濯被他讲得心跳,“师兄!你这么说——”“总归,“程屹道,“不能前面这些境界。基础打得越牢,后头修行越顺。我是想与师弟在一起千年万年的,师弟不会有其他心思吧?”“不会。”曲濯说,“好,我不着急,耐心着来。”因这句话,原本在几十年前就可以成婴的他,又在金丹停留了好些时候。到当下,他丹田当中的灵气已经浓郁到近乎化不开。一颗圆润金丹盘浮其中,恰似明日照耀四方。劫雷随时有可能劈落。这段时间,曲濯一直有些紧张。程屹看在眼里,知道他头一次面对天劫,就算修为已经足够,担忧依然在所难免。说道理没用,不如多炼些防御法器,当做师弟到时候的底气。“五雷伞,元引丹,四方防护阵阵盘……”端详着芥子袋中的储备,程屹神色平和宁静,唇角带了一点细微的笑。就在这时,他忽而感受到了什么,眼神倏忽变化。下一息,他的身形已经从原先的炼器室内消失,来到外间。抬头去看,丝丝缕缕的黑云正在空中凝结,中心一点正是曲濯所在!乐修原先正抬头看着黑云,感受到程屹的目光,他的视线同样投来。两人隔空相望,程屹心弦绷紧。这时候,曲濯眼睛弯了弯,朝他一笑。“师兄,”青年叫了一声,“等我回来!”程屹听着他痛快、干脆的嗓音,微微怔忡。这时候,曲濯已经转过身,预备带着即将形成的乌云去往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