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他才是真。
她既觉得新奇,看它在交叠的脚心膨胀,又不免双颊绯红,为此刻荒谬而羞耻的行径感到窘迫。
他说不介意她踩过身体的任何一处地方,竟也包括这里。
“谢辞序,你能不能有点自尊心?”她不敢看他,怕撞入那双将要吞噬她的眸子,会被他拉着下坠,色厉内荏地将之和自尊挂钩。
哪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会甘愿被人踩在脚下,用脚心来抚慰、缓解铮扬的热。
谢辞序微垂着脸,腰身弓成拉满的弦,倒三角的体型轮廓无论何种姿态下,都不会有不体面的时刻,反倒因俯身弯腰的动作,迸发出强烈的荷尔蒙张力。
赏心悦目的一幅画面。
岑稚许眼皮狂跳,下巴被他衔住,温热的吻渡上来,眼里的浑浊像是要将她溺弊。
“只要你喜欢。”谢辞序撬开她的牙关,沙哑的音色含糊,“我也可以丢掉。”
她的确没办法拒绝。
毫无章法地狠狠踩着他,咽下那些令她兴奋的、不太健康的异样情愫,发泄情绪般,试图让他想起初见时,他冷傲不容侵犯的孤高。
可是越踩越坏,千里之堤,溃于一旦。
溢出来,沾满他的气味,危险,湿漉,仿佛流不尽。
岑稚许面色绯红,掏空了胸腔里所有骂人的话,她也早该从高台上下来的,如今嗫嚅半晌,也不过是一句不痛不痒的怒斥。
词句攻击性约等于无,情绪浓烈倒是满分。
“谢辞序,为了哄我踩你,你一点底线都不要了?”
她其实有更好的词,但怕言辞太过犀利。
会把他骂爽。
他应该不会这么变态至此吧?
谢辞序平静地松开桎梏着她的手,用备好的湿巾一点点擦净残留她脚上的白。
“给你的特权,独一无二。”
岑稚许略抬起下巴尖,不可否认的是,她好像比他还变态,竟对先前的一切上了瘾。起伏的心跳直至现在都未平息,满脑子都是他刚才那声低到尘埃里,又如同重获新生般的喟叹。
她喜欢他这副皮囊喜欢到痴迷,喜欢他仰头时,脖颈上的青色脉络,也迷恋于高挺的眉骨紧皱,呼吸乱序时的悸动。
就连擦拭时,他也会将他自己先抛之脑后,先为她清理干净。
谢辞序做事很细致,用完一张湿巾后,还要用另一张,连她的脚趾缝都要顾及到。岑稚许就算是清楚精密钟表的灰尘,都做不到像他这样。
但她也实在不习惯脚尖黏腻温热的感觉,有人服务,自然也乐得清闲,更何况,她也费了不少体力。
等谢辞序终于擦干净后,她扯来一张浴巾遮住身体,去往另一间卧室。
那是他专门为她留出来的房间,应她写下的清单要求,房间里多了三排悬挂木架,摆放着绿植和花卉,以及半人高的恒温鱼缸,养了十几尾拖曳着纯白长裙尾的斗鱼,以及几只有着蓝紫色鳞片的曼龙鱼。
谢辞序从浴室里出来时,房间只余一片空荡。
他眉梢簇紧,有种不祥的预感,给她打了个电话,手机铃声在堆叠的衣物中响起。
连手机都能忘在他这里,想必今晚应该是没打算离开。谢辞序并无窥探她隐私的意愿,这是对待一段认真付出的感情该有的界限,否则,他会在同她交往之前,将她查个底朝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计后果,闭上眼就一头往里扎。
余光瞥见,她给他的备注:x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