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稚许凝进他的眼睛,认真道:“像是经历了一场从未有过的体验,填补了我本以为不会出现在我人生中的空白。”
她确实想不到什么深刻的说辞,“总之,挺有意思的,很奇妙的感受。”
两个人的回答天差地别。
“你是真把人生当成了一场游戏。”谢辞序缱绻地吻上她的眼尾,鼻梁抵在她额间,言语之中尽含纵溺,“上次欠我什么,还记得吗?”
正欲逃避,谢辞序沉沉低笑,帮她回忆,如同恶魔低语。
“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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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中的时候,明睿科技就开始传起了流言,众人讨论得热烈,加上岑稚许先前录制过纪录片,联合大使馆将遗失在外的文物收回的几件事叠加,媒体对她的关注度极高,营销号没事就爱剪辑。
好友刷到类似的,偶尔会给她分享链接。
“外面传疯了,说你明年就要提前掌管集团事务,越级提拔。”
岑稚许投资眼光独到,除了自家产业,还投了一款游戏公司。悬疑解密类游戏在国内并不风靡,手游的市场还停留在前几年的塔防类射击类游戏,哪知这款传统文化浓重的新游戏,在海外爆火。
有天使投资人指导,工作室飞速扩张,已经从只有几十个人的制作团队,摇身一变,成了市值超三亿美元的黑马。
竞争市场越过国内,径直跳跃到国外。
非常难以复刻的思路。
她现在还没完全继承家里的产业,身价飞速上涨,话题热度高,网上“公主”“大小姐”之类的称呼层出不穷。
朋友开玩笑地说:“要是不想听到无良营销号乱讲,你给他们发几张律师函,保准消音比谁都快。”
“没必要。”
走到这一步只是开始,当初岑琼兰白手起家,花边新闻热度不断,抢了不少风头。母女俩性格相似,根本不在意网上的评价。
岑稚许同对方关系还算不错,本来就没有瞒着的意思,“传言猜得不太准,我今年下半年就会在集团提职,明睿这边也会同步。”
“这么快?我还以为会是明年的事。”
“不算快了。”岑稚许说,“一开始就没打算从基层往上爬。”
结束完这段对话,岑稚许交代舒卷跟进步进电机新生产线的投产情况,舒卷算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心腹,这几年来,成长很快,做事稳扎稳打。
两人都没学过建筑相关专业,为了历练,连材料和散热计算都是跟着工程师一点点过目,因此,哪些地方虚报工程量和成本,岑稚许和舒卷基本门清。
工厂在东部的平原地区,气候比京市湿润一些,舒卷同岑稚许连着视频,从车间转一圈出来,额间凝聚了层薄汗。
岑稚许示意她擦汗,“看来要让人力给厂区的人发高温补贴。对了,厂房的内部设施,包括空气处理系统,总价过800万了,得走集团公开招标,过两天你提醒我一下。”
舒卷暗暗记下,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小岑总,承建的总包单位给我们设了好多坑,有些地方明显是虚报价格,你怎么不拆穿他们啊?”
“有几个原因,做工程没办法全按计划行事,材料延后、天气原因导致的工期延后,都是不可控的成本,很难算出来。”
岑稚许看得很透,“再说我新官上任,要是把人逼得太狠,一点利润和空间都不给人留,明睿的高层不会心服口服地为我做事。”
除却明面上的收入,高层还需要从地方拿钱,各行各业都是如此。
只要别太过分,譬如贪心不足蛇吞象,连安全性和质量的钱都吃,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舒卷似懂非懂地点头。
岑稚许:“没关系,你不用在这些事上耗费太多心力,决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我们各司其职。”
舒卷求之不得,让她工作可以,花心思去琢磨里头的弯弯绕绕,哪些地方要收紧,哪些地方要放松,光是想想都一个头两个大。做不了,真做不了,还是跟着岑稚许适合她。
忙完这一茬后,她正好看见谢辞序的消息。
最近他在港岛出差,彼此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众人都知道谢辞序和她正在热恋中,又是她的男友中,历时最久的一任,老朋友们自然更关注,偶遇谢辞序或者他的车时,都会顺带拍照发给她。
岑稚许不用查岗,也能实时掌握他的行程。
当然,他的行程表她很清楚,只是嫌弃密密麻麻的表太麻烦,没有正经瞧过。
几个小时,他才到维多利亚港,有姐妹给她发了照片,不忘评价:[阿稚你吃得也太好了吧,谢家太子爷身材好辣,这双开门逆天大长腿和绝佳骨相,绝了,是不是内地男人都这么帅?改天给姐妹们推荐几个]
她那几个从小在港岛长大的姐妹说话一向开放,平时群聊的尺度稍不注意就被和谐了。
这次的评价十分收敛,大概一半是看在她在意谢辞序的面子上,另一半,靠的则是谢辞序那种不容进犯的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