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卫谚不会答应,没想到他却勾了勾唇角,眼底似乎掠过道不明的光彩:“好啊,那就各立一份,相互保管。”
沈迟意张了张嘴,卫谚令人取了两张宣纸,郑重写下几笔‘愿与沈迟意坦诚相对,不离不弃’的话。
沈迟意瞟了他一眼,总觉着怪别扭的,又不是立婚书,用得着‘不离不弃’这样的词吗?
但她见卫谚已经动笔,她也只好提笔照着写了几句,然后捧起来给卫谚瞧:“世子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卫谚上下打量了几眼,总觉着缺了什么似的:“按手印。”
沈迟意愣了下,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卫谚没等她反应,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上好印泥,飞速捉住她的手指按在了印泥里,又‘啪’地按在了契书上。
沈迟意:“…”年轻人不讲武德!
幸好卫谚也不光让她按手印,他自己也染了拇指,就把指印落在她那枚小巧指印的旁边,他把她的契书收好,贴着心口处放了进去。
他唇角扬了扬:“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沈迟意硬生给他气笑,揶揄道:“光立字据怎么够,世子要不要拉钩啊?”
卫谚还真伸出小指,一本正经地道:“你若真想拉钩,本世子也没意见。”
沈迟意忙把手背到身后“斥世子也斥了,字据也立了,接下来世子打算怎么处置我?”她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松了口气,卫谚既然要她立下合作字据,想必以后还是有用得着她的时候,应该…不会再治她的罪了吧?
她忍不住道:“祁阳王那里…”
卫谚听她嘴里又冒出陆枕溪的名字,神色微冷:“你自己都撞在我手里了,还有心思管他?”他瞥了眼沈迟意通身装束,还有脸上的易容:“先把这身易容去了再来跟我说话。”
沈迟意摸了摸脸:“还请世子给我一盆清水。”
卫谚瞟了她一眼,让人端了一盆温水过来,他也不假于人手,用软巾沾了水,抬手就想帮她擦脸。
沈迟意愣了下,下意识地要躲开。
卫谚一手拿着滴水的巾子,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似的,他面色有些尴尬,手上仍旧用毛巾把她整张脸罩住,一边擦拭一边愤愤嘀咕:“你打扮成这样是在膈应谁?”
他手劲不小,沈迟意疼的嘶了声:“不敢劳动世子,我自己来吧。”
卫谚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闻言轻哼了声:“你当我乐意伺候你?这里又没有镜子,你若是卸的不干净该如何是好?”
这倒也是,沈迟意不吭声了。
卫谚瞧着粗心,实则对力道掌控的极好,他有意克制之下,沈迟意就好像一只在擦脸的猫,舒服地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