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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裴涿邂能做的最大退步,他素来不愿旁人与裴家扯上什么关系,如今能做到这份上已是仁至义尽。
他这般态度,苏容婵不好明着拒绝,只能含糊道:“明日妾身去问问姐姐的意思。”
裴涿邂低低应了一声,他觉得苏容妘是个聪明人,应当知晓何为适可而止,给她将出路摆在面前,想必就不会纠缠不放。
又过了片刻,他开口:“安置罢。”
这便是要留宿的意思。
各自去净室沐浴后,苏容妘坐在床榻上等着裴涿邂到来。
越是在白日里相见,在夜里相见时便越不自在,更不要说方才还顶撞了他几句。
她坐在床榻上不动也不开口,裴涿邂进来时,只见床榻上的依稀人影,他缓缓靠近,直至立在她面前。
裴涿邂有些不喜欢屋中这般暗:“火折子在何处?”
苏容妘心猛地一跳:“夫君寻那东西做什么。”
“夜里太黑,伤眼睛。”
裴涿邂的转身要往桌案旁走,苏容妘咬了咬牙,伸手拉住了他的寝袍:“妾身有些不习惯。”
裴涿邂微微蹙眉:“你我刚成婚,羞赧些也无妨,但总该习惯些,今日便先在远些地方燃一个烛台罢。”
他还要往前走,苏容妘心惊得似要跳出来,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起身环抱住他的腰身。
她身子柔软,外加身上只着一件肚兜,贴着他的寝衣将身上的温度过到他身上去。
裴涿邂虽是文臣,但身子却半点都不文弱,她紧紧环着他紧窄有力的腰,面颊贴在他后背上,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
“夫君,别去。”
裴涿邂身子一僵,没想到她反应会这般大。
他原本还想坚持,可自己刚向前迈一步,身后女子搂自己的力道便更紧,只在他脚步顿住的一瞬,女子便用了力道直接将他往床榻上拉。
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向后倒去,忙撑臂在床榻上,声音里带着些愠怒:“分寸呢?”
他居高临下将苏容妘笼罩,带着侵略的气息扰得她紧张更甚叫她心跳的极快。
“屋中本就黑,我不想明日京都之中有传言,我裴家的夫人在床榻上受了伤。”
苏容妘缩在他怀里,手紧紧攥握住他胸膛前的衣襟,她没说话,却因紧张而睫羽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