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并非不知后果,那时只是纠结犹豫,若是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定能想通,就好比现在,她已经通的不能再通。
“今日事起因都在我。”她将双手伸出摊开,掌心向上“打我罢,无论怎么打,我肯定不会喊一声疼。”
如此苏容妘才看见,她手心红红的,不由得发问:“这是谁打的?”
“……是兄长。”
苏容妘沉默了,心中突然有了个猜测。
裴涿邂这人向来都觉得她心有图谋,若是真觉得宣穆要动手伤他三妹,他怎会轻易放过,又怎会叫府医为宣穆诊治?
裴二什么心思,连裴三这个小孩子都能看得出来,裴涿邂身为兄长,本对她们二人的性子了然,亦在朝中身居高位多年,难道他看不不出其中问题?
如此想来他,他将此事轻轻放下,怕是也为了保全裴二的脸面。
苏容妘觉得有些恶心,人微言轻,即便是受了委屈也要忍下来,宣穆受的冤枉、受的伤,竟是都比不过所谓的脸面。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漠然道:“责罚就不必了,三姑娘是裴家掌上明珠,我们母子的身份自是责罚不得的。”
裴浮若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有些急道:“我的做我就该认,与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无关。”
苏容妘却是摇摇头:“你如今年岁还小,能知错便已难得,令人生厌的是私心过甚又自诩清正之人。”
她话音刚落,便听窗外似有脚步声。
裴涿邂定然是听到了。
苏容妘并不在意,只见宣穆安慰了裴浮若几句,叫她露出了些笑颜。
孩子之间本就不应该掺杂大人的事,他们交情纯粹,只要互相玩得来就够了。
苏容妘瞧着该说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便将裴浮若领了出去。
裴涿邂仍在院里,见门被打开,深睨着她。
苏容妘也不关心他如何想,反身又要将门关上。
裴涿邂没阻拦,只是裴浮若却第一次见兄长这般好脾气,她拉了拉兄长的袖子:“要不,我将苏姐姐再唤出来?”
“不必了。”裴涿邂凝声道,“天色不早,你现下该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