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猛然将唇捂住,一双眼睛两相逡巡——真是好大一个秘密。
郦靖远面色阴沉,眯着眼睛森森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无端将我儿抓去,安上一个罪名给他。”
“昨日那群青州兵还有几个活口,那些尸首也在,郦公不肯认却是不行的。”
“我再说一遍,此地是我治下,你若老实放了我儿,我尚留你一条性命,不然。。。。。。”
“不然如何?”卫翕冷笑一声,一脚将郦昇踢倒。
“卫翕!我告诉你,你府邸如今皆叫我围住,我一声令下便可冲进去,杀的你府上一个活口都无,你信不信!”
“是吗,郦公真是好威风,可这并非我府邸,而是御赐的平宁侯府,郦公敢踏进去一步,明日天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你!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郦公尽可一试。”卫翕重重碾踩在郦昇背上,长刀插在他颈侧,吓得他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正是僵持之时,韩璜携军赶至。他一马当先,跑出数步,调转马头,高声道:“陛下遣使而来,郦公,还不速速收了兵戈,以迎圣旨。”
崔道恒赶回道:“中郎将带了一干兵马来,有长安来的禁军,还有滑州节度使梁使君的军队。”
柳娘狠狠松了一口气:“那定是无事了。”
“是,那郦靖远虽不甘,但没有再违抗。噢,那天使正是先前我们离开时,带着公主来送行的内侍。”
扶光颔首。韩璜去迎薛泮,不可能这样巧,连梁重也一并赶来,想是早有准备。
那厢郦靖远骑虎难下,经僚属相劝,终是接旨撤兵。郦昇被禁军接手看管,薛泮在他面上叫了大夫仔细为他治伤。眼看接回儿子无望,他面色沉沉,跨马离去。
走时道:“我郦家赤胆忠心,若陛下猜忌于我,尽可一道圣旨下来,夺我官爵,不必如此辱我,叫我寒心。”
薛泮拜道:“使君言重了,陛下信重使君,只是兹事体大,上既知晓,定也要问个清楚明白。使君先行一步,等千乘一干事了,我还要再去府上叨扰。”
“如此,我恭候少监。”他喝一声马,携军离去,呼啸而过,让赶来的县丞吃了一嘴灰。
守备匆匆将事说明,他扶了扶胸口暗叹一声,不枉费自己拖了这么些时间。
守备斜他一眼:“县丞此时才至,莫不是又醉在温柔乡里。”叫他平白受这些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