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胡大有也趁机说道:“大人,小民与妹妹是西京洛阳人士,七年前来的开封,就在兴国寺附近开了间小食店,妹妹平素在家中帮衬,店中忙的时候,她也会帮着给街坊送些饮食,想来是因此,才与这狠心的甄官人结识。”
“前几天,她一直郁郁寡欢,小民问了几次,才知道是这甄官人见她貌美,数次借机调戏于她。都是小民无能啊,想着这是举人老爷,便劝着小妹忍气吞声,没想到,没想到最后竟出了这等事,妹妹啊,你死得太惨了!”
他又哭了两声,便通红着一双眼向甄怀之扑了过去,“你说!是不是你见色起意,逼奸不遂,才害了我小妹的性命!”
“我没有,我没有!”甄怀之如今百口莫辩,他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只是怕朋友会被妖精伤害,结果却被反咬一口。
“啪!”时彦一拍惊堂木,“肃静!胡大有,本官体谅你丧亲之痛,但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是,是,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兄妹做主啊。”胡大有闻言便松了手,只伏在地上,痛哭失声。
底下衙役上来,时彦从他手中接过一柄长剑,问道:“甄怀之,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认,认得,这是学生的佩剑。”
“仵作已经验过了,这把剑与死者的伤口是一致的,你刚才也承认自已拿剑刺入她的胸口。所以胡秀儿死于你手,你可认罪?”
“不,大人,我没杀人啊,我杀的,是狐狸精!”
时彦厉声喝断:“够了!本官已经容忍你很久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新科进士,存有一丝惜才之心,断不能容你在公堂上胡言乱语。如今人证、物证、尸首俱全,你还不思悔改。什么狐狸精,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身为读书人,竟敢拿这等神鬼妖狐之事来糊弄本官!”
眼看已是下午了,先生却还没回来,阿蓠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想了想她还是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祝永佑拦了一下。
“我还是得去开封府一趟,不管怎样,我应承了王大娘子。我与府衙的齐推官见过两次,看能不能劝说他将案子往后压一压,等先生从宫中回来,一切便能见分晓。”
“那我同你一块去。”
两人刚走到门口,正好撞见阿紫。
“你们这是要去哪?”
“去开封府。”阿蓠本来急得很,结果看见她,脑中小灯泡突然亮了:对啊,阿紫也是狐狸精,也许她能知道这其中玄机。
而阿紫听完全程,想了一会忽然开口道:“或许是有人使了障眼法。”
“你知道?”
“我曾听长老说起过,我们妖族有一种秘药,叫化形丸,有些修炼未到家的小精怪,若想化作人形,便可以吞服此药,但这药物作用有限,只能够维持数天,而且还很可能露馅。据说,便是死后服下,也可以改变躯体。”
“原来如此!”阿蓠恍然大悟,“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甄公子说是狐狸,官差却说是女尸,两者都没说谎,只是尸体被人动了手脚。”
“那你可知道,该怎么识破这伎俩?”
“其实,多等上几天,药效便消失了。若要立时现形的话,用黑狗血,或是符水、香灰水都可以。”
祝永佑一击掌,“我去找张缚妖符来,烧化了做成符水,应当能立竿见影。”
“要不要,我同你们一块去?”阿紫也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