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小心掉池子裏了。”龔始學説。
“好端端怎麽掉水裏呢?”
“我想,現在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吧,蕭立寬,扶我上去,我站不起來了。”
……
卓倩很吃力地洗了個澡,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可真是夠狼狽的,慶幸自己撿囘一條小命,那本來哭得見不得人的雙眼,估計也沒人在意其真正的原因了,她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一句“我想睡了”,直到起程。
“小倩,我們要回去了。”桑子然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臉頰。
“龔師兄怎麽樣了?”她睡得迷迷糊糊,腦海中還是那一幕掙扎着爬上岸的情景。
“他沒事了,在下面等着。”
“幾點了?”
“過中午了,可以告訴我早上發生什麽事嗎?”他其實擔心的,是龔始學説了什麽。
“早上出去散步,不小心掉水裏了。”她選擇沉默,不管事情的開頭多麽醜惡,結果是美好的就可以了。
“龔始學和你說過什麽嗎?”
“他会說什麽?”
“他喜歡你,你是知道的,如果他說些什麽,你不能盡信。”他承認,他在害怕,害怕卓倩知道事情的原貌。
她強忍着内心的傷痛,爲什麽她不能決絕一點,爲什麽明明是他在欺瞞,卻要指責她。
“桑子然,別讓我討厭你。”
等候上車的時候,梁如絹和她站在一塊兒,兩人沉默着,龔始學來到她跟前,不在意其他人怎麽看,他輕輕撥開她的劉海,柔聲說:“好點了嗎?”
她點頭,説不上話,生怕一出聲便忍不住哭出來,可是眼睛已經紅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桑子然按下喇叭,十分不滿龔始學的親昵,和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梁如絹上前打開前座的車門,說:“卓小姐,你不舒服,你坐前面吧。”而她優雅地笑着,坐到了後面。
卓倩忍不住咧嘴嗤笑,人怎麽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一路上都是安靜的,只有桑子然不時地噓寒問暖。
車子已經到了市中心,梁如絹終于開口,“子然,你先送卓小姐回去休息吧,我們囘公司討論一下明天開會的資料。”
車廂内沉默了片刻,桑子然只是不滿梁如絹的刻意,而卓倩卻成全了她,冷冰冰地說:“停車。”
“你要去哪兒?”他焦急了。
“不打擾你們。”
她認爲他在左右爲難。
“開會的事情就這麽辦吧,我和小倩回去。”
爲什麽!這是卓倩問自己的,如果這個時候他夠狠,那她才有夠決絕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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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怏怏不樂,他明眼看著,卻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