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卷走咸涩的泪水,略带颗粒感的舌苔划过细腻稚嫩的皮肤,故意舔。舐磨蹭着。
湿热、酥麻。
像是在干草堆里投入一颗火星子。
几乎是瞬间,野火燎原。
燕泽玉的脸颊像是陡然烧起来,滚烫热意在血管中流窜,最后尽数涌到脸上。
他没忍住喉间破碎的闷哼,朱唇开合,企图吸入些冰凉的空气来给熄灭这熊熊燃烧的野火。
收效甚微。
辛钤总有办法能在他熄灭火种之前点燃更盛的火焰。
他像是火场中亟待蒸发的水珠,也像是铁锅上被炙烤的一尾鱼。
无力。
浑身发软、被完全掌控……
他在一片模糊发白的视线中恍惚,耳侧却蓦地贴近一把火。
火焰温暖炽热,太过靠近又灼烧刺痛。
“别哭。”
“以后小玉的每一个生辰,我都陪着过。”他听见辛钤如是说。
低沉醇厚的嗓音宛若陈酿烈酒,醉人得很。
燕泽玉酒量一向不好,他想:自己大抵是醉了,昏沉中意识却逐渐清明。
耳垂传来若有似无的刺痛,他微微偏头——
原来不是野火烧灼,是辛钤尖锐的犬齿又在他身上咬出了标记。
……
那桌子饭菜又是一两个时辰后才被金戈收拾走的。
金戈这回再被召进去时,竟已有些习惯了,虽然耳根子还是有点发红,但好歹不再像之前那愣头青模样了,他眼观鼻鼻观心地将屋子收拾好,安安静静退了出去。
不出意外,与白棋守夜时又隐约听了一晚上的缠绵之声。
金戈全程鹌鹑似的杵在门外,肩膀被白棋撞了撞。
他抬眼望去,白棋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样,望着他耳根子发笑,说道:“你都伺候这么久了,怎么还害羞啊?”
“这……这种事情……怎能不害羞?”
“人性由欲念构成,情。欲当位居枭首。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金戈被白棋堵的说不出话来,又听见对方悠悠然道:“这你就受不了了……是不是男人啊!”
戏谑意味太浓,金戈被激地气鼓鼓,又不知道怎么发作,打不得也骂不得,最后狠狠盯了白棋一眼,默默转身背对着对方。
回答他的是白棋一阵阵闷笑。
*
翌日,太子殿下仍旧起得早,天幕方才蒙蒙亮,太子便领着白棋去上朝了。
太子妃大抵是被折腾狠了,日上三竿才唤人进去侍候洗漱。
伺候穿衣时,金戈清清楚楚瞧见了少年锁骨肩膀上斑驳暧昧的红痕,后颈陈旧未褪的牙印又添了新的。
金戈匆忙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衣服料子上的花纹,一点不敢再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