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花园内的风悠然的吹着,酒气缓慢的散开,这具身体的酒量应该还不错,不过也架不住这样喝,觉得无聊是真的,头晕也是真的。
“小狗儿,过来舔我一口。”
不知道能修复伤口,解酒有没有用。
温时澜依靠在树上,闭上眼睛伸出手,等了半天没等到。
这是生气他刚刚把他放下来了?
温时澜睁开眼睛准备去哄一下,结果入目并没小狼崽儿,只有一个唐晚,站在他旁边静悄悄的看着他,眉眼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温时澜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然后四处张望着去找他的小狼崽儿。
结果并没有看到,温时澜暗道真是不听话,今天惩罚他不许去卧室睡吧。
“澜哥,我有句话想问问你。”
唐晚犹豫了半晌,看到温时澜已经挪动了脚步准备去找他养的那个宠物了,才慌忙的开口。
见不到温时澜的这一个星期,他成夜的失眠,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全部都是温时澜的脸,和他那天离开时的眼神。
是一种强烈的后怕,温时澜那天一瞬间的释怀过后,再看他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他和温时澜怎么会是陌生人呢,他们本来那么的默契,那么的亲密。
虽然没有打破那层窗户纸,也没有肢体接触,但是他能感觉到温时澜的态度在软化,以前他是温时澜身边唯一受到偏爱的一个人,即便是不多,但是以温时澜那种性格,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全部了。
可是现在,他好像不是了,温时澜把自己新的联系方式给了五一,有别人要也会给,但是独独没有给他,他不提,温时澜也没有提过。
温时澜的举动让他突然不那么自信了,有瞬间他几乎觉得温时澜已经对他温柔宠溺的笑是不是错觉。
温时澜不知道唐晚的内心活动,况且他也不想知道,只觉得他啰嗦,婆婆妈妈的样子实在难看。
且不说唐晚做的那些事,就他这个人本身就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原世界线里,如果温时澜没有失去精神力,唐晚的身份和他实在是不般配,唐晚虽然家庭富庶,但是和年纪轻轻就成了上将的温时澜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可是他好像不知道一般,一点儿收敛都没有,撩拨着原主。
撩拨就算了,后来原主喜欢他了,两情相悦的话,身份,门第,任何东西其实都并不算阻碍。
可是偏偏温时澜丧失了精神力,那个时候唐晚如果可以陪着温时澜,坚定的站在温时澜身边,事情都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温时澜是战神时尚且不在乎身份,唐晚却在温时澜困在泥里时候觉得温时澜配不上他,这实在是可笑。
“嗯,那你快点儿,我的小狼崽丢了,我着急。”
温时澜重新靠回树上,神色冷淡,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颊两侧透着淡淡的粉,潋滟的桃花眼里蕴着淡淡的水光,冲散了冷淡的感觉,落在唐晚的眼里就好像带了情意一般。
这让他的犹豫和踌躇淡了几分,朝着温时澜走了两步,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想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唐晚说完期待的看着温时澜,他觉得自己喝的酒太多了今天,他不应该问的,可是他忍不住。
在温时澜看来这种没营养的问题,最幼稚可笑的问题,尤其是出自唐晚之口就更可笑了。
太可笑了,温时澜真的被逗到了,他忍不住的轻笑,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像半轮明月,语气里的笑意也强烈异常,大约是觉得他这么有些不礼貌,温时澜语气有些抱歉的开口,“不好意思,我没忍住。”
唐晚愣在了原地,他想过很多种温时澜的反应,悲伤的,淡漠的,冷静的,痛苦的,可是唯独没想到温时澜会是这种反应。
好像他在说一个什么很可笑的笑话一样。
唐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也硬了些,“你把我当成什么,一个笑话吗?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你觉得可笑吗?温时澜,你有心吗?”
你有心吗?
这句话温时澜,哦,不对,是他晏时卿听过很多遍,都是陆砚说的,或玩笑,或撒娇,或难过,或愤怒,他这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嘴巴里听到这句话。
陆砚给他的是足够的深情,是他一句话陆砚就能跳到快要结冰的湖里替他去捞一个普普通通的装饰戒指,是他胃疼的时候整夜不睡觉的陪伴,是他半夜饿醒了哄着他给他做饭的还满脸开心的陆砚。
陆砚有资格问晏时卿这句话,但是唐晚却没有资格问原主这句话。
温时澜脸上的笑意随着他的话慢慢的变淡,在看到唐晚转身有些狼狈的想要逃跑的时候才缓缓的开口,“别问我有没有心,也别问我把你当什么?不如问问你自己把我当什么,你说的对,我确实觉得很可笑,唐晚,可笑极了。”
唐晚的脚步顿住,温时澜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嘲讽,冷漠又刻薄,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逃走,因为他知道温时澜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他想要听到的,可是控制不住,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回头的身体。
温时澜看着唐晚缓慢转身的动作,眼里的讽刺意味儿更重了些,语气冷的像是一把见过血的刀子一般,“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你什么时候小心翼翼过,在我丧失精神力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在跟我说喜欢我吗?你现在怎么不说了,怎么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了,是因为我丧失了精神力,你对我的喜欢随着我的精神力一起消失了是吗,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了不是吗?”
“我没有!!!”
唐晚下意识地反驳,声音高亢,几乎是不经大脑的思考脱口而出的反驳,但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