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曼云说道:“我养得起一个你,也养得起他。”
温格尔依旧担心这件事情。
因为小兰花不太会笑,也不太会哭。他像是天性如此,经常用一种宁静的目光看着温格尔,有时候却又会很主动地去破坏什么东西。小蝴蝶曾经拿出自己最喜欢的安慰巾和弟弟分享,没一会儿哭得上气不接下去回到温格尔身边。
“芙芙,弟弟呜呜呜呜……”小蝴蝶眼泪掉下来,手里抓着用安慰巾做成的小兔子。温格尔还记得,这是为了方便自己的小蝴蝶拿着,特地扎成兔子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兔子的脑袋没有了。
因为小兰花把脑袋掰下来。
小蝴蝶哭得打奶嗝。温格尔心疼地把这孩子抱在怀里,又把一脸无知的小兰花抱过来,问道:“小兰花,不能欺负哥哥。”
可破壳一周多的幼崽是没有办法理解自己所做事情的意义。温格尔看着这孩子血红色的双眼,甚至肯定地说,这孩子是处于直觉做这件事情的。
嘉虹提着一个布偶兔子头回来的时候,小蝴蝶正在用嘴巴啧线头,企图自己把玩偶缝起来。三个孩子坐下来对兔子头到底应该复原,做出了严谨的讨论。
小长戟说道:“缝在屁股上。”
小蝴蝶弱弱地抗议道:“不、不是的呜呜。”
小长戟:“缝屁股!缝屁股!”
小蝴蝶被哥哥带歪了,眼泪都没擦干,“就,缝屁股!”
嘉虹面无表情地钳制两个弟弟的妄想,老老实实把兔子头给接上。他以一种很怪的方式望了望雄虫弟弟,仿佛是对弟弟行为做一个考量,认真地思考这个弟弟到底会不会和他的雌父一般危险。
不过,这并非他来找雄父的最主要目的。
“雄父。你还有能源块吗?”
温格尔把最后一盏能源灯的能源块拆下来,放在嘉虹手里。周围立刻黑暗下来。温格尔说道:“你去和大大说,雄父这里没光了。”
嘉虹噗嗤笑出来,他把能源块装回去,让温柔的光照亮半个屋子。
他说道:“雄父,我快把通讯器修好了。”
温格尔看着嘉虹高兴,自己也高兴。虽然他潜意识并不认为孩子能够修好一个远航使用的通讯器,哪怕那本身就是个半成品,哪怕嘉虹已经足够的天才。
“这太好了。”温格尔夸奖道:“需要什么去找大大,他不给就让他来找雄父。”
不久之后,束巨就过来了。时间是下午两点钟,这一次戴遗苏亚山的太阳不亮了,为了保持屋内的温度,门紧紧的关上。束巨借口躲在雄虫的被窝里,两个人亲昵又客气地说点话。嘉虹“凑巧”地拿到了束巨报废掉的部分材料。
他作为兄长,带着三个弟弟找了一个屋子,安静地把那些材料堆放在地上。
“长戟,你会分类了吧。”嘉虹先对弟弟小长戟说道:“还记得哥哥教给你的东西吗?”小长戟继承了雌父束巨的天赋,他对机械比任何事物都敏感和热情。
“嗷!”
“圣歌。”嘉虹不喜欢叫弟弟为小蝴蝶,他总觉得那是阿莱席德亚叫雄父的名字。“你帮我把蓝色的线挑出来。”
至于小兰花,那实在是太小了。
嘉虹用手指将几个零件修正到恰当的位置,等几个弟弟挑拣好后,按照地上和墙壁上的算法细细调整位置。
过了这个冬天,他就三岁了。
他可以单独分析一个历史事件,讲出自己的观点。可以用炭笔在墙壁上、地面上算出长长的公式。卓旧抱着他轻轻地诉说自己过去那些丰功伟绩时,这个孩子已经会提出一部分自己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