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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望台。
傅起云煮水泡茶,茶好了,一杯放到了傅九跟前,一边放到了傅老太君跟前。
“你已经休息了三个月了。我看朝堂那边也快压制不住了。”傅老太君说着,语气和蔼,“昨天,你的老师谢世芳老先生也来寻我了,说是他也快扛不住了,他现在都不敢出去喝茶吃酒的,一露面呀,不出一炷香,那些人就都跟什么似的立马围住了他。”
说到这里,傅老太君的语气带着几分骄傲又透着几分不解,“之前你受伤了,小福养病,你不出门,不见人,倒是说得过去,如今小福的身体渐好,你的伤也好了。可是没有什么理由能够搪塞人了。还是说,你是在等着什么?”
傅起云听见此话,微微抬眼。
傅九端起茶,一边开口,“如祖母所言,我的确是在等。”
“等什么?”
傅九抿了一口茶,轻轻放下,低声开口,“我在等陛下的罪己诏。”
傅老太君一怔,傅起云也有些意外的开口,“九爷,您是说罪己诏?”
“诛杀莲花教余孽之前,我和陛下打了一个赌,我若是能够将金陵莲花教余孽诛杀殆尽,那么陛下就必须给十年前的傅家血案一个公道。”傅九说着,看向傅老太君,“真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甘老将军也已经写了陈情书,十年前的夷族作战的军报也都已经拿到了,其中也详细记载着十年前的幽州一战,此乃最不可辩解的证据!陛下是无法狡辩也由不得他狡辩!”
傅老太君神色有些激动,也有些忐忑,“可是,可是,陛下他肯吗?”
“他不肯,也必须要去做。这是他欠了傅家的!”傅九平静说着。
“九爷,眼下朝堂虽然有些动荡和浮躁,可是六皇子殿下坐镇文莱阁,文莱阁里政事通畅,边境也平稳,这种境况之下陛下如何肯下罪己诏?”傅起云说着,神色透着几分不解。
“他会下罪己诏。”傅九没有多说。
傅起云也没有多问,只是转开话题,“如此,那我和尔耳的婚事不若就放到明年?”
等罪己诏下来了,他们傅家彻底洗清冤屈后再办婚事,那会更好。
“不必,想来也应该是这几天了。”傅九说着,看向院子大门,他的落星正慢步走来,傅九眼眸柔和了下来。
很快,三位夫人也来了,傅大鹅也来了。
于是,就搬来了一张大桌子,摆上小火锅和各式菜式,红烧猪手,清蒸鱼,炸果子,百合甜汤……酒水也摆了两壶,可惜林小福养病,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