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得久了,扶月坐得都不耐烦了:“可以了吗?”
季玉泽还是笑:“张开点,里面还没弄到。”
若他是故意说这种话,她肯定会大跌眼镜,但动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无心的。
偏偏无意之举最是撩拨心弦。
扶月:“哦,知道了。”
唇微微启开,上唇和下唇之间留出一道小小的缝隙,季玉泽的食指在它们之间游弋。
扶月看着他放大的五官,不停地咽唾沫,眼睫扑闪扑闪,像舞动的蝴蝶。
不是心动、而是怕。
一不小心戳进来就尴尬了。
等到弄完之际,扶月随之松口气。
季玉泽扫眼她,缓缓道:“今晚,我得去佛堂诵经一晚,我给你喂完饭,就早点休息罢。”
又喂饭。。。扶月感觉自己像季玉泽的宠物:“好。”
*
夜深人静时,扶月离开了季府,来到如烟所说的地方,长雀街巷子头尽头的房子。
她没办法寻求别人的帮助,只能靠自己了。
扶月脚还没彻底好,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狗洞钻进去。进去后,她爽利地挽起袖子,将头发尽数撩到身后,抚开裙摆,蹲到房子的小后院梨花树下挖泥土。
梨花树的树影笼罩着她瘦俏的身影。
站远点压根分辨不出梨花树下是否有人。
如烟只让她挖,看里面有何物,由此看来如烟好似也不知有什么。
可挖了好一会儿,一点东西都没瞧见。
扶月深呼一口气,耐心挖下去。
实话说,扶月没那么大度,如烟曾今害过自己,她多少是有点儿恨意的。
现还要帮如烟寻找物件,扶月心中颇有疙瘩,不太情愿。
但是倘若不按如烟说的做,对方是绝对不会把能彻底解蛊虫的药丸给她,此举实属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
周围接连不断响起的铃音,为此处添了一丝阴森森的气息,风无情地刮着,让扶月不寒而栗。
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有人突然出现在后面。
这一带房子几乎全荒废,无人住附近,遇上什么事,叫喊压根没用。
诡异的钩月不知不觉中藏进云层,光线黯淡下来。
风声映衬着铃铛声愈来愈大。
扶月怕惊动别人,没提灯笼,火折子也没随身带,只腰间别了一把匕首防身用。
听着听着,她有种想把耳朵塞住的冲动。
幸好,一阵大风过去后,铜铃铛安静下来,那唬人的气氛消退几分。
忽然,扶月挖到了,是好几封信和一块玉佩,她没迟疑,立即收好,准备打道回府。
刚迈一步,隐隐约约听到些争吵声。
循着声音,扶月抬步小心翼翼地往西侧走去。
手放到腰间匕首那。
越离西侧近,听得逐渐清晰,扶月想了想,干脆靠到门扉侧耳偷听。
“安大夫,我求求你,别杀她,你已经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子,切勿再作孽了。”
安大夫?
扶月一惊,不敢继续待下去,扶起因微微蹲下而垂地的素衣裙子,踮着脚,怕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