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依那已经有些忍不住地解开了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累赘,仿佛剥壳鸡蛋一般出现在沈彻的面前。扎依那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沈彻的脸道:&ldo;相公,我没有什么要求的。我可以去给大妇跪下敬茶,也不跟她争来夺去,也不住你家里叫你为难,只望你垂怜我,一个月能怜惜我一次就足以。&rdo;扎依那这一口一口的&ldo;相公&rdo;倒是叫得很顺溜,她手里轻轻握了握沈彻,&ldo;若是相公同意,今晚就当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rdo;扎依那站起身,她脚上还穿着薄皮靴子,浑身的野性,背对着沈彻轻轻走到软垫上,缓缓滑下,弯腰风情万种地将一只脚上的靴子脱掉,另一只脚则指向沈彻,意思是叫他去脱那金莲。因为腿的分开,那瑰丽的风光都展现了出来。沈彻站起身,理了理袍子,往前走了几步,就在扎依那以为他终要屈服于她时,沈彻的手指在空中轻轻点了点,扎依那先是一愣,继而脸都开始扭曲了起来,两条腿再也没不起来,像羊癫疯一样抖着,最后绞成了麻花儿。&ldo;沈彻‐‐&rdo;扎依那疼得直冒冷汗,再也摆出迷人的姿态,痛苦得沙哑地道:&ldo;你要做什么?&rdo;沈彻在离开扎依那三尺开外的地上坐下,静静地欣赏着扎依那的痛苦,哪有任何怜香惜玉所在。&ldo;跟我谈条件,你到底仰仗的是什么?那么有自信我对你下不了手?&rdo;沈彻无动于衷地扫了扎依那一眼,然后恍然大悟地往自己腿间看了看,&ldo;哦,还是你觉得它受了你的蛊惑,所以你就安全了?&rdo;沈彻讽刺道:&ldo;你有过那么多男人,难道还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不靠谱?&rdo;扎依那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ldo;霍德知道我来这里,如果我出了事,他就能确定你的身份。&rdo;沈彻挑挑眉,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他的心情实在太坏,所以陪扎依那周旋的心都没有。&ldo;我从小性子就拧,老祖宗让我往东,我就偏要往西,所以抱歉不能听你的了。我还有个毛病,特别喜欢踩人痛脚。&rdo;沈彻顿了顿,继续道:&ldo;你从霍德嘴里应该听过我的事情吧,我师傅的武功虽好,可外头人不知道的事,他的医术更好。&rdo;沈彻往扎依那走了几步,在她旁边蹲下,手指轻轻摸上扎依那毫无岁月痕迹的光滑的脸蛋,&ldo;我想看看你四十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模样,你觉得如何?&rdo;扎依那身上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她感受到的寒意,&ldo;你这个恶魔。&rdo;沈彻耸耸肩道:&ldo;酒为媒&ldo;不然呢?&rdo;沈彻说话的时候,正懒散地靠在软枕上斜睨着纪澄。纪澄回到同罗城已经两天了,这两日沈彻很少露面,昨夜更是彻夜未归,也就是刚才这会儿两人才多说了几句话,但纪澄已经敏锐地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ldo;你是觉得我该杀人灭口吗?我还没那么丧心病狂。&rdo;沈彻道。纪澄的脸一沉,她不知道沈彻是不是意有所指,但苏筠的事情一直都是沈彻对她不满的来源之一。纪澄没再开口,她想着自己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沈彻做事的目的性极强,哪里需要她去担忧。况且扎依那留下来不是没有好处的,如果沈彻真的能收服她,那靖世军的触角就能在突厥的草原上密密麻麻地铺开了,为了此等利国利民的大事,沈彻牺牲一点儿小小的色相又算什么?纪澄虽然不知道沈彻和扎依那之前具体的交往如何,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两个暧昧的男女能干出什么事儿来。纪澄只觉得胸闷,转头走到窗边,想辽阔的草原望去,以期望能扩开胸怀。&ldo;你呢,这几日怎么样?&rdo;沈彻调整了一下坐姿问,语气似乎漫不经心,可眼神却一直在纪澄的脸上迂回。&ldo;你那小情人还好吧?有没有黑了瘦了?&rdo;沈彻道。纪澄从没觉得自己的行踪能瞒过沈彻。她的确是去看了凌子云,可也不过是远远地望了一眼而已,她没想过再打扰凌子云,只是既然已经到了草原上,大战在即,她不来确认一眼他是好好的,心里总是放不下。但纪澄自问,比起沈彻来说,她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她不过就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而已,总比他拉拉扯扯夜不归宿好。只是纪澄并没有意识到在这个以夫为天的社会里,她的思想已经有些超前了,或者说,她的态度因为沈彻有意无意的放纵而稍嫌得高傲了一点儿。纪澄已经开始下意识地要求沈彻的忠贞了。&ldo;黑了点儿,瘦了点儿。&rdo;纪澄不怕死地回道。沈彻从软垫上站起身,&ldo;从同罗过去要好几天,又在客栈里守了两天,才看到一眼,不觉得可惜吗?&rdo;沈彻说着话已经走到了纪澄的身后,贴着她的背,却没有环抱她。&ldo;是有点儿可惜。&rdo;纪澄转过头道,她脑子也是抽了,连这种气话都说了出来。沈彻替纪澄理了理耳发,&ldo;你好像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rdo;纪澄直了直背,&ldo;我不过是去看望了一位兄长。&rdo;沈彻笑了笑,点了点纪澄的鼻尖,&ldo;狡辩。&rdo;可下一秒他的脸就变了,阴沉得可以滴水。&ldo;你们女人呐,尤其是自觉生得还不错的女人,是不是总觉得可以将男人玩弄于鼓掌?&rdo;沈彻转身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继续道:&ldo;好了,人你也看过了,草原风光也欣赏过了,我让南桂送你回京。&rdo;纪澄一惊,气得垂下的手都握成了拳头,&ldo;哦,究竟是为了凌子云的事情,还是为了扎依那的事送我回京的?你心里清楚明白,不用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不过是我碍着你的事了罢了。&rdo;&ldo;既然知道自己碍事,就赶紧收拾行李吧。&rdo;沈彻说完就出了屋子。沈彻一走,不知怎么的,纪澄就觉得鼻头一酸,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也没能阻止那泪珠子往下滚。她隐约察觉了自己的心事,惊吓比酸楚还要来得更多,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这下就是沈彻不赶她走,她也要飞也似地逃走了。纪澄的行李收拾得很快,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来的时候那满满两马车的行李,都是沈彻那骚包的,他带的衣裳比她的套数还多。只是备马车、干粮等等也需要时间,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已经临近黄昏,南桂将纪澄的行李往马车上搬着,&ldo;少奶奶,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要不要再住一晚,明日早晨再出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