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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笑一下命都给你（第4页）

甘甜脆嫩，还带着非常清新的露水香。

怎么回事，难道吐出“方尽”之后，她就进入了贤者时间吗？

他睡那么晚，还要早早起床给她采集桑叶和桃花露——

看着他俊美无双的面容，蚕蚕莫名心头冒火。

眼神没有从前凌厉，气场没有从前凛冽，对她没有从前冷淡，笑得太多，走过来的时候先迈了左脚……

蚕蚕闻到了清雅檀香味，从他身上幽幽飘过来。

蚕蚕慢一拍反应过来：“……”

她心虚了。

“知道。”他说了一句让她差点儿蹦起来的话，“出门打仗总在我身上睡着，碰一碰你脑袋，你就变成人，再摸一摸你头发，你又变回蚕。睡觉流口水，吐我一身丝。”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笑，与她想象中一模一样。和风化冰雪，暖色染春衣。

“……”

他笑起来极好看。

他双眸微弯，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

他把案牍搬进寝殿，坐在窗下处理公文。

糟糕！

蚕蚕恨恨地：“不是。”

“我叫蚕蚕。”她闭着眼睛任他撸，“这是我的丝。”

凡间有先圣留下来的结界，能够抵御妖魔，世世代代庇护凡人，也庇护蚕蚕这种益虫。否则她一个“救命药材”，早就被大妖们捉去抽丝了。

抚一下，两下，三下。

蚕蚕知道人间结界。

脑袋低过一圈，绿叶边缘的锯齿消失不见，变得平齐。脑袋再低过一圈，缺口立刻又拓大一圈，变成一道整齐致密的弧。

蚕蚕努力挑刺找茬。

声线清越寒凉，如玉石叩击。

他被她盯得怔了下，垂眸凝视她：“怎么了，桑叶不可口？”

他笑得无奈纵容：“有什么问题，只管告诉我，不要自己憋在心里。”

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你说摸我的蚕脑袋，是指前端圆滚滚的那一截吗？”

奇怪，面对自己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心跳却并没有加快，也没有吐丝的冲动。

现在这个男人依旧那么好看，和她距离那么近，却不再蛊她了。

见她醒来，他起身，端来一只暖玉盘，盘中放着鲜嫩的桑叶。

她是一只略微矫情的蚕，吃食比较讲究，遇到叶梗便歪着头绕开，只把叶肉啃食得干干净净。

他弯起唇角：“仙长是大自在之人，救你之后便离开了，并不需要报答。”

她下意识摇头，负气道：“不举。”

她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变成了一只负心渣蚕。所以一定是他的问题。都怪他，魅力大不如前。

蚕蚕不想直面自己是个渣蚕的事实，随口敷衍他：“是蚕的事情，说了你不懂。蚕……蚕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就会不爽。”

蚕蚕睁大眼睛，脑袋木木的，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

她再咬了一口，发现仍然有浓浓的新鲜桃花味——不是桑叶沾了露水，而是用收集好的桃花露水清洗过桑叶，晾干。

她啃桑叶时，他便微微偏头看着她，清黑的眼睛里浮着若有似无的笑。

蚕蚕睡醒，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

“好。”他又抚了下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