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想起来。”
他没有再与我说些什么,我能感觉到他站在我身边许久未动。而后才仿若轻叹了一口气这才抬脚走了。
我其实根本听不见他那微弱的叹气,只是失去了双眼和听觉,因而感知能力就变的异常敏锐。
我虽看不见也听不见他的叹息,但却能够明确的感知他他胸膛的起伏和冗长的呼气。
之后的几天,恩人边总是早出晚归的。我很奇怪他出去做什么每次回来呼吸总是异常的沉重冗长。而且他似乎变的很嗜睡,有的时候还未等我喝完药。他一边便就不自觉的睡着了。
他这个样子,反而是我感觉有些害怕。我不知道他每次都是从哪里取的鲜血给我。以我对我自己的了解来看。我所需要的必定都是有些修为的修道者的血液。按灌灌此前的推理。我需要定时的补充鲜血和能量从而维持自己的身形不变。
难不成恩人是用了他自己的血给我
我不由开始发慌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拆穿他的谎言。因而只能渐渐开始抗拒他送来的所谓的药。
但与此同时我的内心便就如同猫抓似的,疯狂的渴望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设置了很多次靠近他的机会,想着能从他的身上试探出什么来。
可他总是小心翼翼的与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从不允许自己逾距。
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我青丘万万年承袭下来的媚术居然在他这里彻底失了灵。要不是还能触摸到自己脸上光滑水润的皮肤,我险些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毁了容所以他才总要躲着我。
恩人每隔七天左右就会送来一碗鲜血。有的时候我想尽法子告诫他以后不要再送,他却总是安慰我说。
“这药只有掺了血才能发挥效果,。若你不喝岂不是白白糟践了它,你的身子又如何能好”
我左右抵不住那药的诱惑,再加上时长昏迷做梦,因而每每总是向他的话语服软。
梦做的多了,梦境与现实重叠。很多时候我都是迷糊不清的。我昏迷着的时候,恩人不眠不休的照顾着我。到后来直到一日我偶然清醒过来,发觉恩人不知何时已经虚弱的厉害。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不远处的石桌上睡着了,绕是我的听力再差,也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他胸膛里发出沉重冗长带着微微嘶哑的呼吸声。。
我一下子慌张了起来,踉跄着就想去瞧瞧他怎么了哪怕自己此刻根本看不见,但是本能还是驱使着我去查看他的伤势。
他许是太过虚弱,我摸索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竟都没有察觉。我不会把脉,也看不见他身体的伤势。只能笨拙的摸索着看看能不能在他身上找摸到什么伤口来。
我战战兢兢的惹的手心都冒了汗。也不知道怎么就惊到了他,他身子一震。猛地抓住我的双手。
“我没事。”
他在我的手心匆忙的写到。
我的内心忽然的就升起一股涟漪来。克制不住的竟有些想要哭泣。
我这个样子,这种情况,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无怨无悔的陪着我,照顾我。我千鹊何德何能
于是情不自禁的就哽咽了嗓音。我双手抱拳恳求他。
“恩人如此待我,千鹊无以为报。求恩人告知姓名。它日做牛做嘛马必当报答今日恩情。”
那双抓着我的手狠狠的颤了一颤,我感觉到他又是许久未动,甚至连呼吸都顿了又顿。
最终他在我的掌心轻轻写下。
“卑贱之人,哪里就有什么名字。”
我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竟然连姓名都不愿意透露。我在心里想了千万种可能,甚至把身边熟悉的人都仔细的与其对照了一遍。可是若真的是熟人,那又怎么会不告知身份呢
可若真的只是萍水相逢,那又该是怎样的胸怀才能做到如此细致入微。我左思右想,最终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猜想。
“恩人,是不是面容太过丑陋所以才不愿意告知千鹊姓名若是如此,恩人大可不必担心。千鹊绝不是以貌取人之徒。”
端着我的正准备写些什么的手又狠狠的颤了颤。终是一口气堵在胸口里迟迟得不到痛快。最终无奈似的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就此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