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霍的一下抢了一个过来,不耐烦横道:
“要还是不要,有就不错了,现在粮荒,小心一个也没有!”
小言堂气的一噎,死死抿住嘴,还是把那个馒头要了回来,沉默的走开了。
“切。。。。小兔崽子,有的吃就不错了。。。。”工头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的,看着小言堂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自己对自己嘀咕起来。
快到栖息的破庙,小言堂强迫自己轻松起来,加快两步,高声喊着:
“薇儿!”
“哥!”小言薇瞌睡刷的全醒,忙不迭把手里的绳子往外扯。
“这是什么?”小言堂挑眉问。
“果子!我。。。我捡的!”她画蛇添足的补充了一句。
然后急忙插断她哥的话:
“哥,来帮我一把!”
“捡的,哪捡的?这么多?”小言堂伸手替她把竹篓拉出来,才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我看到外面一群小孩在掏果子,趁他们不注意捡了他们掉地上的。”小言薇盯着竹篓,说的脸部红心不跳。
“小心他们追来打你,你这丫头片子胆也太大。”
小言薇憨笑一声,皱了皱鼻子,嗔道:
“他们才跑不过我。”
“是是是,你最厉害!”小言堂把怀里的馒头塞到她手上,然后拎着淅淅沥沥滴水的一娄李子往庙里走。
小言薇伸手抓了一个,满手沁凉,心满意足的笑起来。两人坐在庙里破旧的蒲团上,小言堂歇息够了正要起身去洗洗身体,才走了几步就发现他妹妹小尾巴似的跟了上来,手里还财兮兮的端着她冰了一天的果子。
他对她总是没有办法,叹了口气:
“回去坐着,把馒头吃了,我很快回来。”
小言薇摇头。
把妹妹养的这么没有男女之别全都是他的错,下一秒他又自嘲起来:吃不饱穿不暖还计较这些没谱的事。
他淋了桶井水,赤着上身,露出肩背上青紫的血痕,因为小言薇在一旁,他愣是眉头都没皱一皱。他正要打第二桶水,火辣肿痛的伤处突然一冰,他微微偏头,看见小言薇拿着冰镇过的果子在他肩膀上滚着。
“这个。。说是消肿的。”但她还是觉得如果有药膏就更好了。
小言堂扯起嘴角,一屁股坐在井边,招呼过自己的小妹妹,骂道:
“浪费粮食。”
“才不浪费,又不是不能吃了。”她说着,拿起手里那枚李子一咬,酸的她脸一僵。
“笨丫头!”小言堂拿下她手里那枚明显没熟的李子,在娄里挑拣一会儿,递给她一个熟了些的,然后把她咬过一口的酸李子几口解决掉。
小言薇靠着他,用冰李子在他伤口上捂着,看着他把她摘得最酸最涩的那些果子吃光,她舔了舔唇,觉得接下去的话一定会让他生气,可她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哥,你们那。。。招女工吗?”
小言堂表情一凝,嘴里酸苦的味道似乎一瞬间不堪忍受起来。
“你是嫌我不能养活你吗?”小言堂板起脸厉声叱道。
小言薇咬着唇,泪花子在眼眶里打哆嗦,看着她哥身上从来没有消退过的血痕,哽了半天才低声吐出两个字: